夥計自然是在奉承古小辰,後者心中也是清楚,就算夥計親爹來了也不可能如此放肆,隻見古小辰很是配合地擺了擺手:“古爺我就喜歡熱鬧,大家一起才更有趣,但注小的我可不玩!”
“古爺的手筆我豈能不知?古爺随我裡邊請。
”說着,夥計帶着古小辰向房内走去。
來至坊内最大的賭桌跟前,隻見此處人數最多,不僅是玩的,看的人都圍了三層,隻因賭注夠大,足夠刺激,夥計拔開衆人讓古小辰來至近前,本桌賭局玩法簡單,僅是莊家擲骰,賭客來押大小,骰盅一開,按點數論輸赢。
此局起壓便是十兩,不要小看這十兩紋銀,已是足夠能買到靖國普通人家一年的口糧,還有富餘,此前一富家公子已是在此散盡數百兩紋銀之多。
古小辰雖年紀不大,卻已是賭場老手,且其本就在這方面極有天賦,心知這種大小壓定的賭局定是另有門道,大多是莊家控牌出千,而出千方式無非就是骰杯之中帶有夾層,按局面控制骰子大小,但這種方式在明眼人眼中确實難有作為,且極容易被抓住現行,高明一點的就是将骰子中灌以水銀,以為能精确控制骰子點數,但這種情況對莊家賭手要求較高,需要有一定手法加持,而最為厲害的就是完全用正常賭具,但自身千術高明,完全用手法以達到控場的目的。
據實而言,以古小辰的賭技便可達到最後一種以正常賭具即可随心所欲開牌的效果,而他也清楚,天源坊内最多不過就是用水銀骰子加以手法做局出千,耳中聽着莊家賭手手中骰子晃動的聲音,古小辰再次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這般拙劣的千術在古小辰面前自然是班門弄斧,而随着古爺的到來,此局莊家的銀兩也是片刻之間便不夠用了……
古小辰倒也不愛錢财,隻為玩樂,就這般不知不覺中,不過一個時辰,直叫莊家叫苦連連,古小辰大殺四方,觀其氣勢,一度讓人以為他才是莊家!
古小辰正賭得起興,卻不知何時門外走來一老者,老者進門後四下打量,目光停留在古小辰坐在的賭桌,随即便疾步走來。
來之近前,老者拉住一圍觀的中年男子,急聲道:“你小子還有心情在這賭!出大事了!”
見老者如此,衆人倒也并未過多理會,賭場是一特殊所在,每日形形色色之人或是傾家蕩産,亦或是與家中決裂,皆是屢見不鮮,如此聲音對衆人來說不足為奇,但老者和男子接下來的對話卻是讓古小辰再無賭下去的興緻……
男子正看得起興,見到老者便不耐煩道:“怎麼了黃伯?”
被稱為黃伯的老者見男子如此,直被氣得渾身發抖,随即怒道:“你小子還有心情在這賭,村子裡來土匪了,整個村子都沒了!”話音落下,黃伯一雙渾濁的老眼已是濕潤不已。
聽黃伯此言,男子再無心關注賭局,忙對前者驚慌道:“我……我娘呢?我娘怎麼樣了?!”
黃伯淚水奪眶而出,沒有言語,隻是緩緩搖了搖頭……
見狀,男子瞬間面色慘白,猶如晴天霹靂,跌坐在地上一時說不出話來。
因有天陽門震懾,此地雖也時常有土匪流寇出沒,但已是多年未見土匪屠村的事情發生了,而如今聽黃伯如此一說,衆人也都是安靜下來,一時間,坊内的氣氛竟是罕見地壓抑起來……
沉默了片刻,坐在地上的男子忽地崩潰大哭,“娘……兒子不孝……兒子不孝啊……”一邊說着,男子一邊用力抽打自己的臉龐。
黃伯見男子如此,心中不忍,拉住後者将其制止,二人四目相對,淚水皆是不停滑落,男子好似想起了什麼,随即哽咽道:“黃伯,你怎麼逃出來的?”
黃伯苦澀道:“我出村辦事,可待我回去之後……”黃伯一時泣不成聲,片刻後又對男子說道:“如今整個村子就剩你我二人了……”說罷,二人抱頭痛哭。
衆人感同身受,皆是上前安慰,半晌之後二人才算穩定下來,古小辰也是上前慰藉,随口問道:“不知老伯家住哪裡?”
黃伯歎了口氣說道:“大河村。
”
聞聽此言,古小辰隻覺得一股涼氣自後脊直沖天靈,“哪裡?!”古小辰大喝道。
古小辰突然的舉動使得衆人一愣,黃伯和男子也是被面前少年的表情驚住,“大……大河村……”男子低聲答道。
再次聽到‘大河村’三個字,古小辰險些栽倒在地,一旁夥計連忙将其扶住,穩住身形的古小辰再次對二人一字一句地問道:“可是……天陽山下的……大河村?”
望向古小辰,黃伯點了點頭:“就是那裡,孩子,你在大河村難不成也有親人?”
“轟!”
不待黃伯話音落下,隻見藍色伴随着透明的真氣自古小辰體内瞬間爆發而出,少年的怒火已直逼九霄!
衆人見狀皆是被驚得連連後退,想來一衆凡人又哪裡見過古小辰此刻這般駭人的模樣?!
還不待衆人多做反應,隻見古小辰身化一道藍芒向門外暴掠而去!眨眼之間便不見蹤影……
喜歡赤松遊請大家收藏:()赤松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