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向自己緩步走來的中年男人,埃爾迪亞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門,又快速觀察了一下四周。
身為一個在康斯頓工業區摸爬滾打六個月的工廠生産小組組長,他多少還是清楚一些康斯頓市除了邪教之外的,一些黑社會性質的團夥,以及一些搶劫案的内幕的。
而看着駐步向自己逼近的那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他下意識的認為對方應該是那些被自己針對過的無良工人們雇傭的殺手或者打手。
出來的時候,考慮到是到招工處來找一份新的工作,他身上并沒有帶任何武器。
現在看來,此時的埃爾迪亞真的想把臨出門前抱着沒有危險這一想法的自己的腦袋打到肚子裡去。
這應該算是他這輩子幹過最愚蠢的事情了!
埃爾迪亞心中如此想着,卻并未看到那個兩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最終将自己的腳步停在了面前幾步的距離。
“初次見面,這位同志。
”
男人似乎看出了他的緊張,朗聲開口道,“我是葉夫根尼,沒有姓,是招工處的一員。
”
聞言,埃爾迪亞這才詫異的眨巴眨巴眼睛,随後下意識的稍稍後退了半步,“埃爾迪亞,埃爾迪亞·阿廖沙,失業工人……”
說着說着,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是對自己這一身份并不太認可,或者,沒有為此感覺到任何可以值得有信心将其大聲說出來的必要。
“哦,阿廖沙同志。
”
葉夫根尼點點頭,仿佛一個播音主持一般繼續朗聲道,“我聽莫裡亞蒂同志提起過你的名字,就在今天早上,你是來找工作的?”
“……當然。
”
埃爾迪亞輕輕點了點頭,随後又仿佛想到了什麼,語氣遲疑的開口回了句,“葉夫根尼同志。
”
話音落下,通過對方的上一句話,他又仿佛想起了些什麼,再次張口,疑惑地問道:“什麼是同志?你認識那位莫裡亞蒂小姐?”
“該怎麼說呢……阿廖沙同志。
”葉夫根尼雙手抱臂皺眉深思了一會後,方才開口道,“先給你介紹一下莫裡亞蒂同志吧,她是一位來自貝克蘭德大學的社會學教獸……嘶,這個詞是這麼說的吧……”
“教授,葉夫根尼同志。
”不知不覺的,埃爾迪亞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号,又或者說,在這位葉夫根尼先……同志用這個稱謂加上了他的姓後,他的内心莫名燃起了一股暖意,就像……就像那位莫裡亞蒂小姐昨晚帶給他的感覺一樣,一種很溫暖,很充實的感覺。
“啊,是教授……”
葉夫根尼尴尬的輕咳了一聲,随後繼續道,“用康斯頓工業區的人的……嗯,正常思維來理解的話,莫裡亞蒂同志就是帶領整個招工處的頭。
”
這樣麼,看來招工處應該也是……
埃爾迪亞若有所思地想到,可未等他對此下結論,站在他面前的這位兩鬓斑白的中年男人便再次開口道:“不過我們都不這麼看,在我們看來,莫裡亞蒂同志更像是抱着我們一起從天際線升起的太陽,總是讓人感覺很溫暖,很舒服,很願意簇擁在她身邊……這句話是娅蕾同志說的,我感覺挺貼切的,就背下來了。
”
“太陽麼……”
循着對方的話語,埃爾迪亞又想起了昨晚那個用出租馬車把自己送回住處的金發碧眸少女,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揚,“我感覺也是這樣。
”
似乎是他的認可令葉夫根尼認為自己背的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