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
尤安心底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刹那間,他仿佛透過海德,看見了蓋雷德的影子。
盡管裂縫的侵蝕在那張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疤痕,可血脈的羁絆終究不會被抹去,血統的力量,比他想象的更加鮮明而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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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種複雜的心緒,連他自己也無法理清。
最終,他依舊是在蓋雷德的引導下,逐步取回了皇帝的力量,并徹底鏟除了侵蝕帝國的荊棘祭司團。
但蓋雷德的真正目的,他依然一無所知。
而他的行蹤,更是如同被風雪掩埋,再無蹤迹可尋。
如果蓋雷德對自己并無愧疚之意,那麼眼下海德所肩負的責任,本該由他親自承擔才對。
或許,自己可以選擇原諒。
"這條洞穴的出口通往北部,應該就在冬堡附近。
您要先去見妮恩娜姑姑嗎?"
"不,直接回中央。
"
"聖都托拉?"
"無論如何,他們都會在途中與我彙合。
休金騎士團、亨娜公爵、妮恩娜……所有人都會。
"
聽到"亨娜公爵"這個名字,海德的表情瞬間緊繃了一分。
他尚未向赫拉·亨娜告知自己仍然存活的事實,不僅是不知該如何開口,更因為這背後的真相,必然要從蓋雷德談起。
而蓋雷德的故事,又該如何講述呢?
"亨娜那邊,我會親自去解釋。
"
"這樣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我遵從您的決定,陛下。
"
尤安邁步踏入皚皚雪原,靴下壓出的深深腳印被風雪輕輕填補。
海德緊随其後,沉默片刻,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
"話說回來,您之前不是已經傳訊說要回中央了嗎?為什麼又在這裡停留了整整一個月?啊,當然,我并不是質疑您的決定,清剿荊棘祭司團确實是至關重要的任務。
但如今一切已塵埃落定,就算再發一次回歸的傳訊,也不算晚吧?"
尤安側目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方才還說"完全遵從您的決定",結果轉眼就開始喋喋不休地追問,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看來他說"被時間束縛"并不是随口一說,而是事實。
"隻是按照哈蒙的建議行事罷了。
"
"哈蒙……?那是誰?"
"是我認識的人當中,最無禮也最有能耐的家夥。
他的态度就像是'我這麼能幹,你這個皇帝憑什麼殺我?'嚣張得不得了。
當年我統一人類的時候,他曾給過我一個建議。
"
"什麼建議?"
"人類,比起現實中的怪物,更害怕想象中的怪物。
"
海德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沒能完全理解。
"您的意思是……陛下您就是那個怪物?"
"哈蒙大概就是這麼想的。
他在我正式會見其他王國的領袖前,提前半年就開始布置計劃,散播消息。
宣揚我做過多麼駭人聽聞的事情,對敵人又是如何殘忍無情……雖然那些謠言有的太慢,有的太過誇張,令我不勝其煩。
"
"陛下也會因為這種事情煩躁?實在難以想象……所以,那個人最後怎麼了?"
"完全沒把我的抱怨放在心上。
"
海德忍不住輕笑出聲,似乎對這答案感到啼笑皆非。
"不過他的想法也并非毫無道理。
哈蒙希望建立一個極度穩固的人類共同體,越緩慢,根基就越牢固;若是操之過急,必然血流成河。
而鮮血,終究會留下仇恨的種子。
幸好我當年宣布不會結婚,否則要是順着那些人的安排,恐怕現在我身邊已經有二十個妻子了。
"
尤安随口說道,随後繼續回答海德之前的疑問。
"這一個月的時間,就是那個'緩沖期'。
在發出警告後立刻發動突襲,那是實力相當或處于劣勢時才會采取的策略。
但若我占據壓倒性的力量,并且局勢掌控在我手中,那就該從容不迫地邁出一步。
這樣,流的血會更少。
"
尤安說着,猛地踩向雪地,腳下的積雪随之凹陷。
"當敵人已經被恐懼吞噬時,隻需要向前邁出一步,他們便會不戰自潰。
那一刻,敵人與己方的界限就會清晰地顯現出來。
就這麼簡單。
"
"陛下可真是仁慈啊。
"
"仁慈……?"
尤安回頭,嘴角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也許隻是因為我被這麼教導過,所以才這樣做。
又或者,我隻是想讓那些認識我的人,不至于對我太過失望,才努力表現得仁慈一點。
但要說我的真實想法……"
尤安的目光冷冽,語氣帶着殘酷的興味。
"我倒是希望我的敵人能反抗到底。
這樣一來,他們才會在血泊泥濘中掙紮死去的那一刻,嘗到真正的悔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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