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皮肉,幾乎将她的後背徹底撕裂,止血就花了好長時間。
“這藥膏可不便宜,但這傷疤,恐怕還是難以消除了。
”
“如果跟主教對着幹的代價隻是這一道疤,那還算得上是勳章。
”
“騎士團裡的年輕小子們,說不定還會羨慕得不得了呢。
”
“如果還能留在騎士團的話。
”
“我真想象不出您放下劍去織布的模樣。
不過,您用劍耕地、用劍摘果子的樣子倒是挺有畫面感。
”
“我父親從小就教我在果園裡幹活。
現在想來,他可能早就看透了我的脾性,提前給我準備了一條退路吧。
不過,說實話,那地方的風景還算不錯,如果真要去,也不算太糟。
”
希娜輕笑了一聲,但奧斯雷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
兩人都清楚,這件事絕不可能以她平靜地退出騎士團而告終。
教團裁判從來不施以溫和的懲罰。
它的結局隻有兩個極端:完全無罪,或者完全有罪——要麼安然無恙,要麼深陷地獄,沒有第三種可能。
列托主教對希娜的懷疑有足夠的理由,而她也沒能提出任何足以為自己開脫的辯解。
即便她不是主犯,也完全有可能被當作幫兇處理。
考慮到案件的嚴重性,裁判需要一個替罪羊,而身為騎士團首席騎士的她,無疑是最好的目标。
即便能活下來,恐怕也會是半廢的模樣。
“奧斯雷。
”
“在,希娜大人。
”
奧斯雷的聲音中透着一絲沙啞。
“如果我再也無法繼續履行騎士的職責,就由你去追蹤那個叫尤安的孩子。
除了我,隻有你知道他的真正價值。
一定要找到他。
”
“找到他之後……該怎麼做?”
“他不是傳聞中所謂災厄的開端。
當然,他也不是普通的孩子……他身上一定藏着什麼重要的秘密。
我們既不能殺他,也不能簡單地将他囚禁。
我相信,他究竟會成為災厄,還是成為救贖,都取決于我們如何行動。
”
“您對他的評價未免太高了些……這樣的大事,我能應付得來嗎?”
“說得也是,你這家夥,我确實很難信任。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能親自來處理這件事。
”
希娜勉強笑了一下,那幹澀的笑聲在牢房中顯得分外空洞和虛無。
就在這時,牢房外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希娜咬牙忍住疼痛,開始整理衣物。
牢門被推開,之前用鞭子抽打她的那名聖騎士站在門口。
奧斯雷狠狠地瞪着那人,但對方連眼神都沒分給他一分。
戴着面甲的聖騎士低頭看着希娜,冷冷地宣布:
“希娜·索爾維恩,判決結果已經出來了。
”
希娜愣住了。
教團裁判的判決向來比普通審判要快,但不到一小時就出結果,連列托主教也未免太過草率了。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她的心頭。
然而,判決的内容卻是任何人都未曾料想的。
與此同時。
尤安靜靜地坐在一棵樹的枝杈上,低頭俯視着地面。
一頭雄鹿警覺地環顧四周,它的眼神中透着一抹血紅,眼球因充血而顯得格外怪異。
鹿角向四周畸形地生長着,枝葉與藤蔓緊緊纏繞其上,顯得扭曲而恐怖。
這是一頭合适的獵物。
尤安在樹上靈活地轉身,随後猛地躍下,匕首直直刺入雄鹿後腦。
匕首精準地插進了頭骨與頸骨的交界處。
雄鹿連哀鳴都來不及發出,便重重地倒地,氣絕身亡。
“呼……”
隐藏氣息的訓練,看來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
在森林裡避開野獸的警覺,與在血腥與混亂交織的鬥技場中隐藏自己,是完全不同的體驗。
雖然許久未如此認真地施展隐藏氣息的技巧,但尤安很快便找回了感覺。
在成為皇帝、真正踏上征途之前,他必須精通藏身之道,學會在暗處靜靜積蓄力量。
眼下,他的身體尚未恢複到巅峰狀态。
他打算通過鞏固基礎訓練,一點點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是時候吃點東西了。
”
尤安的身體,本質上由純粹的魔力構成。
如果魔力充足,他完全可以不需要進食。
但為了避免空腹感帶來的幹擾,以及魔力不必要的消耗,吃點東西還是有益的。
不過,他的目的并不僅僅是填飽肚子。
他握緊手中的塔爾特短劍,精準地割開雄鹿的動脈。
鮮血噴湧而出,灑在濕潤的土地上。
尤安俯身,将嘴貼近傷口,開始吸食鹿血。
在這片寂靜而濃密的森林深處,一個男孩吸食鮮血的場景,顯得詭異而令人毛骨悚然。
喝到一定程度後,他感受到體内魔力的流動漸漸變得飽滿。
“果然,魔力又充盈了。
”
尤安以這種方式補充魔力,這與他在鬥技場中無意間通過魔獸屍體吸收魔力的方法如出一轍。
雖然這裡的野獸體内的魔力遠不如魔獸,但它們體内仍然蘊藏着足夠的魔力,足以補充日常訓練的消耗。
尤安用鹿血填飽肚子後,緩緩擡起頭。
他的視線穿過幽深的森林,落在遠處隐約可見的一座高塔上。
“看來,那座塔的氣息就是原因所在。
”
灰燼之塔。
魔力高度聚集的地方,總會吸引野獸前往,而那些野獸也往往會在這樣的環境中異變成魔獸。
灰燼之塔,正是這種魔力異常彙聚之地。
可以預見,越靠近那座塔,危險的野獸和魔獸便會越多。
但尤安現在并沒有立刻前往灰燼之塔的計劃。
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前往中央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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