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鬥技場上發生的慘劇仿佛真實重現般,在他的腦海中生動地浮現出來。
清晨的空氣冰冷刺骨,透着令人不安的寒意。
奴隸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他們像一群被趕進屠宰場的牲畜,全身繃緊。
而士兵們則面帶殘忍的笑容,眼中滿是戲谑與嗜血的興奮。
噗嗤!
鋒利的長矛刺出,瞬間撕裂空氣,第一個犧牲者倒下了。
他的腳踝被斬斷一半,痛苦地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慘叫着。
其他奴隸,帶着或多或少的傷口,不管不顧地四散奔逃。
很快,他們像被分配好一般,散布在整個鬥技場的沙地上。
士兵們并不急于殺死他們,而是用殘忍的方式享受這場追獵。
他們讓奴隸奔跑、掙紮,在合适的時機揮出長矛,将他們刺倒在地。
倒下的奴隸,有的因為反抗而被捅得遍體鱗傷,有的在無助的尖叫中被刺得動彈不得。
士兵們會對那些奄奄一息的人再次補上一劍,卻始終避開緻命的部位。
因為他們要的是活着的心髒,讓血液源源不斷地流出,滲進沙土中。
鬥技場上,到處是呻吟、尖叫和哀嚎聲。
鮮血像溪流一樣湧動,空氣中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奴隸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隻有成群的蒼蠅在他們身旁肆意盤旋。
尤安的腳踩進了那片血染的紅沙,沙子幹燥粗糙,卻因鮮血的浸潤而變得黏稠。
陽光下,凝固的血液染紅了整個沙地,顔色刺眼得讓人難以直視。
“給沙子染色。
”
尤安低聲自嘲,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還有比這個更貼切的描述嗎?
他邁步向鬥技場中央走去。
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一男一女的身影上。
那些尚未完全幹涸的血泊染濕了他的腳,但他并未走遠,因為他們根本逃不了多遠。
他們抱着某樣東西在逃,注定跑不快。
山羊角男子像護衛般,将瘋女人緊緊護在懷中。
作為山羊種亞人,他本有機會利用強壯的雙腿和攀爬能力爬上那光滑的高牆,甚至嘗試逃到鬥技場的另一端。
但他沒有這麼做。
他選擇了留在瘋女人身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無數次劍的襲擊,最終渾身上下布滿了上百道傷口,死在她身邊。
而瘋女人則像是在守護着什麼,身體緊緊蜷縮着。
尤安蹲下身,看向她的手掌。
她的手裡,緊緊攥着一束黑發,被鮮血完全浸透的黑發。
那是尤安昨晚交給山羊角男子的頭發結。
尤安曾經是皇帝時,軍中流傳着一個傳統:士兵在出征前,會将一撮頭發留給家鄉的人。
那頭發的保管者,通常是他們的母親,或者會等他們歸來的親人。
這象征着一種承諾:“我一定會回來。
”
“孩子……”
耳邊仿佛響起了熟悉的呼喚,尤安忍不住笑出了聲,笑得悲涼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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