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首都,冰鳳城。
在經過四代雪王魏無忌露台宣講之後,人們漸漸回歸到往日的生活節奏。
城内街頭巷尾彌漫着冰雪的氣息,然而在這平靜的表面下,雪國的世家豪門和達官顯貴們卻是知曉如今的北地暗流湧動。
雪國的現狀正如告示上寫的那般已是退無可退,而雪王的“天下谏言”直到現在也隻有兩人進谏,且都是劣策。
與此同時,雪國内部也出現了分歧,一些大臣對四代雪王的治理提出質疑,認為他過于昏庸。
天下的格局好似已經将要出現變化,延續了百年的雪國命運将走向何方?而那位身處風暴中心的四代雪王,又将如何應對這接踵而來的挑戰?
世家豪門不知;達官顯貴們不知;甚至往日和雪王關系密切的近臣們亦是不知。
整個雪國的臣子們皆是不知曉這位少年王究竟有何對策,隻知戶部大臣每天仍守在王宮外望着是否有谏言之人,而雪王已是許久沒有進行朝會了。
同一時間,冰楓城城門外,一輛馬車從遠方緩緩駛來,馬車周圍約有十餘位護衛跟随,其中一位護衛撐着一杆旗,旗上兩個漆黑的大字在風雪之中格外顯眼,是為“白夜”。
片刻,馬車停在了城門口,一名護衛上前與守城士兵交涉。
冰鳳城的守城士兵對于此等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四代雪王魏無忌親臨白夜城後,每年白夜城城主府都會派人跟雪王交代目前白夜城的情況,這已經是第三年了。
馬車車廂内,坐着兩位年輕的女子,其中一位面容姣好,眼神清澈如水。
她名叫蘇瑤,是城主府小姐的貼身侍女,從小和城主小姐一起長大,照顧城主小姐的衣食住行。
蘇瑤輕輕撩起窗簾,觀察着外面的景象。
冰鳳城的街道喧鬧,人們行色匆匆。
她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好奇,這也是她第一次陪小姐來冰鳳城,以往都是城主親自來彙報情況,不過今年卻是因為城主府事宜抽不開身,
馬車最終停在了告示欄前,看着很多人圍在那裡看告示,引起了蘇瑤的好奇心。
“小姐,小姐,好多人圍在那裡看告示啊,我可以去看看麼?”少女拉起了城主小姐的雙手,俏皮地說道。
“你啊你,這麼大了,還是這麼貪玩,去吧去吧。
”城主小姐輕輕一笑。
蘇瑤聽到回應之後,打開遮掩馬車的簾子,小手在馬車上一撐熟練地跳下了馬車。
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告示欄前閱覽。
少女越看越心驚,不禁想驚呼出聲,而後發現此刻正處于人群,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小嘴跑回了馬車。
“不好啦不好啦,小姐,雪國出亂子了。
”蘇瑤跳上馬車第一件事情便是和小姐講述了告示所述的内容。
澹台明月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像思考着,她有料到雪國的民生情況近幾年會愈來愈差,卻是沒想到差到如此地步。
并且白夜城的告示欄并沒有貼“天下谏言”的告示内容,應是怕白夜城的那群惡人們暴動。
“走吧,跟我們暫時沒有關系,去王宮。
”聽到小姐的命令,馬夫和護衛們繼續朝雪國首都王宮駛去。
馬車緩緩行駛至王宮門前,白夜城城主府的衆人們紛紛下了馬車;入宮不可騎馬,更别說馬車了,雖然每年白夜城彙報的對象都是那位神秘的守夜人首領,很少有能見到少年王的時候,但應有的規矩不可變。
“大叔,王宮前面歎氣可不好哦。
”蘇瑤将澹台明月扶下馬車後,看着旁邊有位穿着官衣的大叔正在唉聲歎氣。
“瑤兒,不得無禮。
"澹台明月輕聲責怪,而後在蘇瑤的攙扶下身子轉向了門前的男子作揖“想來您就是戶部魏老了,白夜城城主府澹台明月見過魏老。
”
戶部大臣微微眯起雙眸,目光猶如一道冷冽的寒芒,朝着那正在作揖的女子投射而去。
他的眼神看似平靜無波,但卻暗藏着深深的審視和探究之意。
隻見那女子身形婀娜,一襲淡青色的衣裙随風輕舞,宛如春日裡初綻的花朵般嬌嫩動人。
她低垂着頭顱,雙手交疊置于身前,恭恭敬敬地向戶部大臣行着禮。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更襯得她肌膚如雪、面容姣好,然而,女子眼睛卻是蒙了一層黑紗。
“原來是位盲人。
”戶部大臣放下了心中的戒備,畢竟也是城主府的女兒,該有的人情世故還是得有。
“澹台姑娘快快請起,久仰令尊大名,隻可惜一直沒機會一見,猶是可惜。
”
作為身在官場多年的老臣,三言兩句就将白夜城城主視為知己,好不老道。
澹台明月也知這位戶部大臣隻是在說客套話罷了,也是不想在這個話題聊下去,繼而轉口道:
“聽聞魏大人在為王上收集天下谏言,不知是何情況?”
戶部大臣愣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面前的女子會問他這個問題。
不過回答也無妨,畢竟朝中的官員們基本都知道天下谏言的情況,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至今隻有兩人進谏,皆是無用,都拉下去砍了。
”戶部大臣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那原本就布滿愁容的臉上此刻更是陰雲密布。
隻見他微微顫抖着嘴唇,聲音也有些發顫,仿佛這幾個字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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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的時候,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起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緩緩擡起頭,目光掃過在場的衆人,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絕望。
或許是因為内心太過沉重,戶部大臣不自覺地用手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緩解一下自己緊繃的神經。
然而,無論怎樣努力,那份憂慮卻始終萦繞心頭,揮之不去。
“小女子有一言欲進谏于魏大人,卻不知大人是否願意獻給王上?。
”說罷,澹台明月微微颔首,神情莊重而又堅定,仿佛這一言對于整個朝局都有着至關重要的意義。
隻見那戶部大臣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絲怪異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這位來自城主府的嬌弱小姐,究竟能有何獨特的想法?”他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養尊處優、深居閨閣的女子,能夠提出怎樣驚世駭俗或者高瞻遠矚的見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