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一天,另一個女子出現了。
”江柯宇繼續道:“那名女子從外地來的才女,在詩界赫赫有名,長得也是格外标志。
隻是家道中落,被迫到了西杭的姑姑家借住。
那女子名氣在外,許多男人登門拜訪隻為見她一面,卻從未有人能真正見到她。
”
“在一年一度的詩會中,大詩人遇到了在衆目睽睽中姍姍來遲的女子。
在詩娘的注目中,兩人一見如故,情投意合。
至此之後,大詩人與詩娘斷了聯絡,更是請了媒人拜訪女子家,定下了姻。
甚至還把喜帖送給了詩娘。
”
“啊......詩娘好可憐啊......喜歡的人喜歡上了別人。
”
江柯宇的聲音忽然放緩:“而在他們大婚之夜,一場噩夢開始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靜靜等待他的下文。
“當日,大詩人身着紅衣,身騎駿馬去迎親。
在背過女子下轎時,大詩人甚至笑女子怎麽幾日不見瘦了。
”
最後幾個字江柯宇說的慢悠悠的,氣氛忽然緊張了起來。
“酒席過後,大詩人回房,醉醺醺地坐在床上,欲要掀起自己娘子的蓋頭。
新娘卻抓住他的手,說規矩是要先喝過合卺酒再掀。
新娘的聲音與平常有些許不一樣,但是大詩人喝多了,沒聽出來,也就應下了,取過一杯酒喝了起來。
一杯酒下肚,大詩人更醉了,他左搖右晃地取過喜秤,便掀起了蓋頭。
他動作極慢,含情脈脈地看着蓋頭升起,漸漸露出新娘的真容。
”
聽者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
“結果......”江柯宇聲音驟然尖銳,“他看到了新娘原本美麗明豔的臉上全是縫合的痕跡,鮮血不斷地從那裏流了出來。
本該細嫩的皮膚皺巴巴的挂在臉上,她眼窩深陷,新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是一隻被縫上人皮的骷髅!是妖怪!”
“啊!!!!!”
尖叫聲頓時炸開,女生們紛紛抱作一團,肖筱在一旁偷聽着,也被吓了一激靈,弄出了動靜。
江柯宇看到了肖筱,但也沒有過多在她身上留意,,語氣不緊不慢地問其他人:“你們還覺得浪漫嗎?”
“吓死我了!!”
“對啊,吓死我了!!”
“還有更吓人的呢。
”江柯宇幽幽道。
“什麽更吓人?”
“大詩人發出一聲撕裂的尖叫,像狂風驟雨般将所有人卷入其中。
人們匆忙舉起燈火,湧向新娘,火光搖曳中,衆人驚愕地發現她的手腕上遍布着粗糙的縫合痕跡。
有人認出了新娘竟是詩娘,驚恐地追問她真正的新娘去哪兒了。
詩娘發出一陣低啞的笑聲,帶着病态的狂喜,嘴裏不停地喃喃着:‘我換上了她的皮,披上她引以為傲的容貌,戴上她寫詩的手!我,才是最完美的她!’她的聲音尖銳刺耳,仿佛每個字都在撕裂空氣。
大詩人臉色慘白,心底翻湧着無法抑制的恐懼,他猛然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狠狠抵住詩娘的面頰,逼問道:‘真正的新娘呢?!’
詩娘對上大詩人那因憤怒而扭曲的臉,眼裏卻滿是恣意的笑意。
她緩緩開口,聲音冰冷刺骨:“我把她的皮一層層剝下來,把她的嘴巴毒啞,手也一刀一刀砍斷,扔河裏去了。
’”
“哪條河?!”有人聲音顫抖,猛然想到,“難道是——民宿後面的那條河?!”
“西杭隻有這麽一條河。
”江柯宇幽幽道。
空氣中瞬間彌漫起一股無形的恐怖。
衆人哆嗦着,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
“那,那詩娘下場是什麽?”
江柯宇淡淡道:“詩娘死了,被亂棍打死的。
”
衆人總算松了口氣。
然而,江柯宇接着道:“可是,真正的新娘死得冤,她變成了厲鬼。
”
“啊!!!”
有人吓得牙關打顫,艱難問道:“那便成了厲鬼,會怎麽樣?”
“真正的新娘變成厲鬼後,唯一的執念便是要見到大詩人,她怕大詩人見了她害怕,所以每次上岸,都會去找人。
””
“找人……做什麽?”
“換皮。
”
“啊啊啊啊!!!!!”尖叫聲此起彼伏。
有人問:“可是她的手不是被砍斷了嗎?怎麽換?”
江柯宇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用嘴吸走人體內的組織,然後——鑽進去。
”
“啊啊啊啊!!!!!”
人群的恐懼達到頂點,喧嚣如浪。
有人哆嗦着問:“那,有沒有辦法,能讓她不換皮?”
江柯宇似乎在思索,片刻後才緩緩道:“有。
”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齊湊過來,不敢漏掉一個字。
“詩娘死的時候是光腳的,如果你們在門口放上一雙鞋,她為了報恩,穿了鞋就會走。
”
衆人恍然大悟,一片慌亂:“原來如此!我要去放鞋!”
“哎呀,我隻帶了一雙怎麽辦?”
“光腳比被換皮好!”
“有道理!”
女生們争先恐後地沖上樓回房間,留下江柯宇與肖筱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