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想,這蕭封觀看似清正,實際上玩得可比尋常纨绔都要兇。
曾經在京中時他就聽說淮南王在床上有怪癖,不知他們口中的公子是何等姿色才能這麼受寵。
……難不成生得比沈安還要好嗎?
可走着走着,他卻發現自己來到了正院,而非他想的金屋藏嬌的小偏院。
房門推開,暖氣混着清淡花香撲鼻,在淮南這冬天不算冷的地方,屋裡見不到一個碳爐,而是燒的地龍。
丹靈撩開垂帳,裡面傳來了撥算盤的聲音,一個小孩說着:“你讓我看帳簿,自己怎麼不看?”
一聲輕笑入耳:“那我們換着看,你若是能看懂我手中的冊子,就不必再看賬簿了。
”
沈風閑聽着這聲音,覺得異常熟悉,可一時間想不起來,下意識擡頭順着簾帳縫隙向裡看。
千金一尺的鲛絲紗薄到能透光影,内室擺設雅緻,臨床前放了隻矮榻,小桌上堆滿了賬冊,白玉瓶裡的梅花枝都挂着筆。
而斜倚在小榻上坐着的公子衣着單薄寬松,月白衣衫袖子垂逶在地,将手中書冊遞給身旁膚色略黑的小孩,手指上的青玉戒瑩潤發光。
哐當!
沈風閑手中的食盒再也拿住,掉到了地上。
“沈……”他不可置信地退後兩步:“沈安?!”
他這一嗓子嚎出來,吓得小孩一個激靈,幾個侍女也皺眉看去,浮光呵斥:
“放肆,一介庶民也敢直呼沈大人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