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刺客都聰明得很。”徐王道:“牙中不僅藏了毒,其餘人若見到同伴身死第一反應也是将腰間那塊肉剜下來。我覺得不對,硬是從他們手中搶回一具屍體,便看到了這個。”
皇帝臉色陰沉,久久沒有言語,就在此時太醫擦着汗從身後帳子中走出,跪下戰戰兢兢道:“陛下,魏貴嫔的孩子沒了。”
宮中久無喜訊,這個孩子是皇帝的老來子,十分珍重,魏貴嫔懷孕的事情除了皇帝沒有告訴任何人。
不曾想就這麼沒了。
皇帝閉了閉眼睛。猛地将桌上所有東西都摔落在地,顯然是氣急。
他粗喘着氣,擡頭看向徐王道:“查,給朕查!”
第14章十四、“怎麼濕了沈小大人”/“從今日起,你要為我做事。”
窗棂外傳出幾聲清響。沈安擡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打開了手中的藥匣。
“進來吧。”他對登徒子道。
登徒子翻窗而入。
此時是下午,離昨日的春獵已經過了一整日,蕭封觀一直被留在宮裡,才出了宮門,便往徐王府來。
他一身輕甲還未換,血迹凝固在衣襟上,顯得有些狼狽。一整夜未睡,蕭封觀眉眼有些疲憊,卻還是沖着沈安笑了笑:
“小沈大人,幫個忙。”
沈安的屋子狹小,卻也雅緻,臨窗邊放着一張小榻。蕭封觀敞開衣襟,大馬金刀地坐在榻上,讓沈安站在他兩腿間替他上藥。
衣服下的傷口極深,原本已經快要愈合,卻又被蕭封觀脫衣服時的動作扯得撕裂流血。
沈安睫毛輕顫,用濕帕子敷在傷口旁邊,慢慢擦掉了傷口旁的血漬。
蕭封觀受了傷也不老實,一隻手放在沈安腰側緩緩地揉着,問:
“心疼了?”
沈安沒好氣地打掉了腰間那隻手,帕子稍稍用力按上去。蕭封觀狠狠皺了皺眉,卻還是不怕死地将手重新搭了上去,擡眼看向沈安,道:
“我好疼啊。”
傷口長有幾寸,從左肩橫亘到腹部,險些将肚子生生剖開,看着就疼。昨夜傷口被跟随春獵的醫師縫住,藥也沒上,今日已經有了發炎的征兆。
“又不疼在我身上。”沈安手上仔細地上藥,動作又輕又緩,語氣冷淡:“跟我說什麼?”
那隻手越來越不老實,從腰間挪到了脊背,撫了撫,然後又往下挪,覆蓋在了渾圓處。明明自己被豁開了一道口子,卻還是心疼沈安,問:
“昨日就想問,怎麼瘦了這麼多,不好好用飯嗎?”
沈安低頭不作答。蕭封觀又道:“是母親府上的廚子不合你的胃口?改日我将咱們府上的廚子送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