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生,章家人在老宅舉辦了一場規模較大的生日酒會。
章獻淮剛從M城回來,章氏需要借此傳遞給外界一些重要信号,除了相熟的朋友及生意夥伴以外,還會邀請一些與章家關系不錯的知名人士及媒體,所以提早半個月就開始準備了。
整個晚上林冬…
???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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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所以…章獻淮不喜歡這份禮物。
林冬遲立刻找了各種理由解釋章獻淮的拒絕:這怨不得他,他見過那麼多好東西,不喜歡或者瞧不上實在正常。
林冬遲甚至開始自責,早知道就什麼都不買什麼都不送,也不至于花那麼多錢換回來一堆羞惱和難過,下個月還得煩惱給大姨家彙款的事情。
花錢去買一份不符合日常消費觀的東西,講什麼償還,難道不是因為章流流的話所以自卑心和虛榮心作祟嗎。
想到最後,滿心隻剩失落。
他回答章獻淮說:“好的,沒有以後,也沒有下次了。
”林冬遲的确愈發茫然,卻又會在某一刻變得格外清醒他和章獻淮之間哪裡會存在什麼“以後”。
他想要保持關于“分寸”的警惕,可整顆心早已偷偷溜到了章獻淮身邊,再怎麼自我提醒百次千次也難以歸到原位了。
回去後,他存有一絲僥幸心理,想着也許章獻淮會“口是心非”地戴上袖扣。
但章獻淮好像真的不太喜歡那份禮物,沒有戴也沒再提起,一次也沒有。
林冬遲自認為不會因此表現出異樣,依然能夠像之前那樣盡職盡責地為了錢盡力模仿林措。
而到了章獻淮眼裡,他現在的每一次模仿都充斥着林冬遲和林措的巨大矛盾與差異。
章獻淮沒有因為他說的那些“你和林措在M城發生的事情”回想起任何,反而打從心底感到更加不舒服和抗拒。
抗拒是因為林冬遲模仿林措,還是因為那些被遺忘的事情?章獻淮自己也說不清。
章氏這些年慈善做得不錯,此前一年一屆的慈善教育基金資助活動通常是章老爺子或由章獻淮的另一位堂弟出席,今年則自然而然換成了章獻淮。
活動在H市,林冬遲作為沒有太大用處的私助也一同前行了。
他和許多學生代表坐在台下,看着台上與幾位會長、當地商會主席坐在一起的章獻淮,不禁稍稍恍了神。
章獻淮穿着簡單的黑西裝搭白襯衣,多數時候沒有太多表情,但被主持人提及或者學生代表講話時,就會露出親切友好的微笑。
他發言的過程中林冬遲沒怎麼聽内容,而是不斷在想,這一面的章獻淮是真實的嗎?那麼前些天強硬要求自己戴上手表的章獻淮呢?晚上他們住在一家會員制的度假村酒店,章獻淮的房間在頂樓,也是那樓唯一的住客,林冬遲和兩位随行工作人員則是較低樓層的标準套房。
正當林冬遲準備跟着他們一起走出電梯時,章獻淮微皺眉,把他拉住:“林措,你留下。
”林冬遲看了眼那兩位同事,他們倆也愣了一下,不過沒表現太多,站在電梯外和章獻淮打了個招呼就目送他們離開了。
“怎麼,不願意?”“……”林冬遲不知道怎麼說,隻是覺得這樣不舒服,仿佛那30萬中的潛規則變成了更加台面上的事。
生日酒會之後,林冬遲在強裝一切正常的同時哪裡會沒有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不應該的狀态。
可怕的是,許多行為和林措的日記也隐約有了重合之處。
大概是走路時會忍不住從背後看章獻淮,一起用餐時會默默注意他愛吃哪些,就連章獻淮在活動上講着場面話林冬遲都會因此走神,繼而猜測和想象很多……林冬遲想要了解章獻淮,又不想讓章獻淮看出來。
他有自知之明,他們之間最坦誠相待的隻能是交易中的性事。
可一想到這些秘密都可能變得人盡皆知,林冬遲就着急慌亂,覺得即将要被摻入很多不坦誠進去。
還好此刻的慌張沒停留太久,林冬遲很快被章獻淮原本要一個人獨享的頂層所吸引。
酒店頂樓的房間外就是露天的溫泉泳池,屋内有部私人電梯直接連通着下一樓層,那兒提供着幾項專屬的私人VIP服務。
林冬遲沒有泡過溫泉,更沒見過這樣高級的酒店,腳步都輕快了。
小松鼠從森林一步跳到陌生都市,上下擺動尾巴表示自己感受到許多奇妙。
章獻淮見林冬遲不加掩飾地表露出好奇,實在可愛,便帶他到了更有意思的下一層。
“這裡還有汗蒸?”“對,想去嗎。
”章獻淮說着,已經拉他走過去了。
“想!我表妹很喜歡看韓劇,那裡面就經常有汗蒸,然後會用毛巾在耳邊包出兩坨圓圓的,像兩個花卷。
我偷偷試過,但是一直包不好……”他幾乎沒有向章獻淮提起過大姨家的事情,現在卻興沖沖地抖了出來,雖然說完就後悔了。
章獻淮倒是沒想到讓林冬遲開心的事情能簡單到這個程度,他說,那等會兒就讓他們教你。
汗蒸區域的工作人員一男一女,都很年輕。
女生很快幫他卷好了一個,方便林冬遲直接戴上。
林冬遲笑着說謝謝,戴着照了照鏡子就回頭給章獻淮看。
章獻淮端着杯酒坐在後面的靠椅上,眼神深邃,“過來。
”林冬遲頂着那個毛巾走過來坐到對面,有點兒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果然如章流流說的那樣沒見識極了。
他想分散些自己的興奮,就先沒話找話說:“怎麼還有酒啊,你…你少喝點兒吧。
”他這個樣子讓章獻淮想到了上次在浴室咬人的那隻松鼠,于是故意把酒杯遞過去,靠近了些低聲問道:“要喝嗎,不過等會兒咱們還有其他要緊事,别喝太多。
”林冬遲連忙把頭往旁邊扭去,裝作沒聽到,摸摸頭上的毛巾說:“好像松了,我得去讓她再幫我卷一卷。
”這時候其中一位工作人員主動過來介紹說可以提供拍立得服務,拍完還能放在酒店特制的相框或相冊中帶走。
“還可以這樣?那需要另外收費嗎。
”林冬遲心動了,他實在是喜歡,心說我就犯規地隻拍一張就好,絕對不讓别人看到,不會影響到林措的。
工作人員笑着說:“不需要的。
”說罷,她拿出一張登記單,在上面快速圈了幾下,然後把表格遞過來,“林先生,相框和相冊都有一個區域是需要專門的機器打印出來的,請問是填您的名字還是贈送對象的名字呢?”“啊……”表格上入住客人那一欄填寫的名字不是林冬遲。
林冬遲本想用自己的名字留住這份偷來的快樂,可現實卻用各種方式提醒着你現在是林措。
林冬遲這三個字隻能作為未到過現場的贈送對象存在于這份實體記憶裡。
“林先生?”工作人員又輕聲叫了一遍。
林冬遲頭低低的,他能感覺到章獻淮的眼神落到身上,很燙、很不舒服。
“算了。
”他說,“算了吧,不好意思,照片我不想拍了。
”林冬遲把毛巾拿下來慢慢拆開,然後站起來端起章獻淮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他突然意識到,虛無的快樂注定是無法長留的。
今天的快樂結束後,明天還是不要再像前段時間那樣縱容自己生出妄念了。
即便…即便是仍克制不住生些不該有的幻想,也不能向章獻淮表露半分,因為你隻是赝品。
因為你從來都不是章獻淮真正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