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的話:“我知道你是誰,為什麼不信呢?到時候知道自己錯過了,該多後悔呢?”
對此,曲随的回答是掐碎監聽芯片。
誠然,他不是個容易交付信任的人,但也沒離譜到懷疑全世界都要害自己。
他該怎麼相信他們?
曲随完全有理由不去相信,無論是林棠知還是方宴如,亦或者說常邑,他們都不是堅定站在曲随這邊的。
他走進新啟高二樓棟,看着來來往往的學生,有些逃避似的閉上眼。
頭一次發現世上有這麼多人,他卻一直孑然一身。
曲随沒有在感性,也不覺得孤獨,隻是得出一個結論。
可用之人太少了。
尾睫頹廢地垂下,他歎息:“試試吧。
”
總得試試,找出可信又能幹的人,單槍匹馬地入局實在太愚蠢了。
早在昨晚,曲随就把方宴如的頭發分了兩撥寄出,至于血緣鑒定這件事,他請了别人幫忙陸仲秋,傅然烏。
他們仍在考察期,希望值得信任。
高二一班,陸仲秋已經等在門口了。
他先注意到曲随的眼睛,被眼睫壓着,隻露出一些墨般濃郁的瞳孔,明顯沉悶了,需要用什麼洗刷幹淨。
眼淚就很合适。
話說這麼多年,還沒見曲随哭過。
“我以前總不理解,”陸仲秋上前,拍着他的後背:“為什麼一提到方宴如,你就支支吾吾的,現在我知道了。
”
“是嗎。
”
這樣一說,曲随就知道了鑒定結果,他和方宴如的确有血緣關系。
這個事實來得太快,即便曲随有心理準備,也還是太突然了。
他和方宴如之間的事很不光彩,但如果要找來幫手,這些肮髒事就是他投誠的把柄,是曲随親手送上的把柄。
他慎之又慎地選了這個弱點。
就算以後被人背刺,他也會成長到不把這當把柄和弱點。
其實,就是在空手套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