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兒的針孔愈合了,但還留着些淤青。
“校門口,”曲随反握住他的手,眼神全是挑釁的意味,“她說你是我爸同父異母的私生弟弟,是這樣嗎?”
對方并沒有回答,等進到了大廳,他端起管家準備好的茶,抿了一口。
“沒錯,我們是兄弟,”方宴如把茶遞給曲随,“這些事不好說,當年知情的都遣散了,林棠知倒是有膽量。
”
這茶是方宴如喝過的。
曲随接過來,反手就潑向管家。
目标正中,滾燙的茶水全澆在管家臉上,他被燙得哀嚎一聲,不明白少爺的突然發難。
茶杯摔碎在地,曲随冷眼看着,漫不經心地支着下巴,把視線放在方宴如身上。
“知情的都遣散了,那管家為什麼不趕走呢?”他貼近方宴如,曲随習慣慢慢靠近對方,這也使他自然而然地變得強勢。
方宴如見招拆招,伸手把曲随抱進懷裡:“管家可是家裡的長輩,你爸爸也很喜歡他,留下來陪你不好嗎?”
曲随冷笑,并不理會:“讓他滾。
”
方宴如隻好讓管家先退下。
五十多歲的老管家,也算是看着曲随長大的,隻是換主人太勤了,無縫銜接。
曲随看着他的背影,眸色冷硬。
管家是走狗,忠于曲家,之前的主人是曲嶽青,現在也能很快去舔方宴如。
大廳裡隻剩下他們,氣氛凝滞間,方宴如伸手,一點一點地去摸曲随眼下的淚痣,隻是挑/逗般的調/情。
曲随沒什麼反應,眼睫微垂,顫得方宴如指尖發癢。
他一向喜歡美的東西,手下的淚痣就是,當然這得長在曲随的臉上才最好。
他們有着血緣關系,在曲嶽青死後,就該是最親密無間的伴侶。
但顯然,曲随不相信這件事。
方宴如知道,他在曲随心裡就是搶走父親搶走家産的大惡人,但無所謂,這隻會讓他享受背德的快感。
真相如此,因為離譜而很少有人信。
曲随要是相信了,崩潰的隻會是他,而這時,方宴如就可以摘取成熟的果實。
“我心情不好。
”曲随的眼神散着,漫無目的,視線剛一抽離,方宴如就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看着自己。
方宴如語氣很淡:“顯而易見,你不是一直在發脾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