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鋒
元學謙在床虈上昏睡了三天才算緩過勁來,鐘坎淵在家陪了他整三天,白天守在他床前,夜裏就睡他旁邊。
這天清晨,元學謙再次醒來的時候,高熱已經褪去,渾渾噩噩的腦子也終于清明起來,他望着身邊熟睡的男人,這幾天的記憶慢慢湧上僵硬鏽鈍的大腦。
鐘坎淵睡得不深,聽到響動也醒了:“能下地了?”
“恩。
”
元學謙從喉虈嚨裏發出一個音節,這幾天,他幾乎沒說過話,驟然開口,覺得整個喉虈嚨都堵住了,他幹咳了幾聲才算緩過勁來。
鐘坎淵也從床虈上起來:“俞師傅昨天包了小馄饨在冰箱裏凍着,我去給你下。
”
等元學謙洗漱完畢拿着自己的手虈機下樓的時候,鐘坎淵已經率先洗漱好并且煮好了早飯。
餐廳的桌子上放着兩碗小馄饨,薄薄的馄饨皮透出裏面嫩虈紅的餡兒來,湯裏浸着紫菜蝦皮,面上撒着蔥花和香菜末,加了香油調味,聞着就很有食欲。
元學謙站在餐桌邊,望着面前的這碗小馄饨,想到自己的打算,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
見他站着不動,鐘坎淵以為他是身後有傷坐不下來,于是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虈腿:“坐過來,我抱着你吃。
”
元學謙捏着手虈機皺了皺眉毛,沒動。
鐘坎淵見他臉色不佳,說道:“還生氣呢?”
元學謙深深呼吸一口氣,擡頭正色道:“我叫了出租車,等會兒送我回家。
”
鐘坎淵聞言皺起眉毛,他當然聽得出青年的弦外之音,卻故意說道:“你回家做什麽?要拿什麽東西,我讓司機去幫你拿。
”
元學謙道:“你素來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難道要我直說嗎?”
鐘坎淵的眼睛變得狹長,果斷說了四個字:“我不同意。
”
元學謙也皺起眉毛:“我那天在空幕說的話,你聽了嗎?”
鐘坎淵冷靜地看着他:“我聽了。
我知道你要什麽。
你要的東西,不是我能給的,是你自己給自己的,明白嗎?”
“我自己給的?”元學謙好笑地聽見他說這話,“曾有人跟我說過,想不被人欺負,就要讓人不敢欺負你,你覺得我有什麽能耐讓你不敢,啊?!”
鐘坎淵沉默片刻說道:“我已經不舍得傷你了。
”
這句話的原話,是三年虈前鐘坎淵對元學謙說的:要麽,讓別人不敢;要麽,讓別人不舍得。
“那麽那天在空幕,踩着我的臉要我在地上爬的人是鬼嗎?”元學謙深吸一口氣,“鐘坎淵,那種暴怒之下的恐懼,我不想再經歷一次,永、遠、不、想!而我知道你做不到,所以不如我們不要勉強彼此在一起。
”
“寶貝是在跟我談判嗎?”鐘坎淵看着他,靜靜地說,“你時機選的好,你現在提什麽要求我都不可能拒絕你。
”
元學謙簡直覺得自己在雞同鴨講,鐘坎淵自始至終都不明白、也不可能明白他在想什麽,他竟然以為,自己是在跟他提條件,是在跟他談判?!
于是他直截了當地說道:“這幾天謝謝你,我們以後別再見面了,無論以什麽關系。
”
鐘坎淵重重地嘆出一口氣,語氣終于開始不耐煩:“你到底在作什麽?這幾天不是都陪着你、哄着你?除了你以外,你什麽時候見我對別人這麽有耐心過?事事都依着你,寸步不離地伺候你,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元學謙道:“你想要一個聽話的、乖虈巧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