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人販子的黑錢,甯采薇趕緊手腳并用的上船。
整個船上,雖然血迹不多,卻彌漫着一股腥味。
腦漿子的那種氣味。
“嘔…”甯采薇聞到這股氣味,看到死人頭部冒出的豆腐腦,腸胃翻江倒海一般,忍不住沖到船舷邊吐了。
朱寅拍着小姑娘的背心,一臉關切,“沒事,習慣就好了,你就是心善。
”
“咯咯咯…”嬰兒甯清塵卻是沒心沒肺的笑了。
死人腦漿子而已,有啥好惡心的?切下來的眼球、内髒、變異組織,見過沒?
姐,你真是沒用鴨。
不對,你不是真沒用,你多半是裝的,裝柔弱。
呵呵,我還不知道你?
抱着她的嘎洛,見到她笑的這麼開心,臉都綠了。
這個小格格,長大以後是個狠人啊。
朱寅見甯采薇吐的厲害,都有點心疼了。
見甯清塵沒心沒肺的笑,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甯清塵卻是笑的很開心。
心疼吧,心疼吧。
她少女時代,在家裡可沒少欺負我鴨。
你以為她是一塊溫柔賢淑的好餅?等你娶了她以後,自然知道她的厲害了。
這特務要淪陷了鴨。
哈哈哈哈。
等甯采薇止住了嘔吐,朱寅才陪着她一起進入船艙。
很快,就在船主室内,找到了一口箱子。
打開一看,都是白花花的銀子,以及女子的首飾。
甯采薇忍不住面露喜色,“原始資本,原始資本。
小老虎弟弟,你看有多少啊?”
朱寅笑道:“你估計呢?”
甯采薇看了看,“銀子最少有五六千兩,估計是用來行賄的。
珠寶首飾…折合白銀有一千多兩吧。
”
“差不多價值七千兩的财物。
我們之前好不容易才賺了一千多兩,如今一下子就搞到七千兩啊。
”
“我們的生意,起步不會低了。
”
“媽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搶錢真快。
”
“這就是用來行賄的銀子。
”朱寅摸着銀子,心裡也很踏實,“這些銀子,義父也有份啊。
”
“在大明做生意,起步越高,打點也就越多。
生意還沒有,就要給别人送錢,各個環節都要孝敬。
真正用來做生意的本錢,最多兩千兩。
”
“兩千白銀的本錢,若是要買一艘中等海船,就隻剩幾百兩了。
”
“這些事情,《三言兩拍》和《金瓶梅》都寫的清清楚楚。
”
甯采薇目光清幽的看着朱寅,清稚的小臉上意味難明。
“你愛看《金瓶梅》?喜歡的?”
朱寅一臉懵然,“你啥意思?我看的是删減版,都是此處省略多少字那種,研究用的。
不然你以為呢?現代人什麼看不到,我至于通過《金瓶梅》找刺激?”
甯采薇燦然一笑,“你這麼激動幹嘛,不用解釋,知道你正經。
”
朱寅忍不住摸着額頭,“不是…我激動了嗎?”
甯采薇卻是沒搭話,她喜滋滋的将箱子合上,然後打上封條。
朱寅不再管她,直接去底倉解救被拐騙來的受害者。
戚繼光怕被人認出來,沒有進去。
底倉擠滿了二十多人,不是女子就是孩子。
他們都是被困住手腳,塞住嘴巴,亂糟糟、汗津津的擠在一起,整個底層都是汗酸味甚至尿騷味。
他們看到朱寅,都是又驚又喜。
得救了!
“是我救了你們。
”朱寅對衆人說道,“賊人都被斬殺了,你們上岸回家吧。
”
“蘭察,解開他們的繩索。
”
“嗻!”蘭察等人上前,将被害者的繩索一一解開。
“小恩公…”很多人一恢複自由,就忍不住俯身下拜。
朱寅道:“不要跪!我向來做好事不留名,你們記住我這張臉就行,說不定将來還會見到我。
”
說話間,甯采薇也進來了。
“他們沒有回家的盤纏,甚至也回不了家。
”甯采薇說道,“每人給點錢,他們才能回家。
”
“每人十兩盤纏?”
朱寅點點頭,說道:“我好人做到底,每人送十兩盤纏。
”
甯采薇當下吩咐取了二十多個銀錠,發放盤纏。
這一下子,就花了兩百多兩。
甯采薇對金錢的态度非常理性。
金錢,隻是達成目标的工具,不是終極目标。
需要花錢時,她不會心疼錢。
衆人沒有想到,朱寅不但救了他們,還送盤纏。
這個小恩公年紀雖小,卻是難得的好人呐。
很多人都暗暗記住這張小臉,不知道小恩公長大之後,會不會不認識了。
絕大多數人都是千恩萬謝,感激不盡。
“小恩公…公侯萬代,科舉揚名!”
“小恩公長命百歲,奴家夜夜為小恩公祈福。
”
可是卻有兩個十來歲的雙胞胎男童,以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