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在一起。
白芙芝自然沒忘記房內的其他兩個人。
一個靜默站在床旁的紀筠璧。
一個方才跟着白芙芝身後進來的桑舒彥。
兩個人臉上風雲驟現。
表情可謂是陰沉,但是又得憋着,不能動任何幹戈。
隻能眼睜睜看着蘇蘊霖幸福地被白芙芝擁抱着。
而自己心裏卻悄無聲息滋生着妒意。
好不容易等到兩人分開,蘇蘊霖還依依不舍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開。
門口的人實在沒忍住開口打破了“礙眼”的一幕:“芙芝,先吃早餐吧,不然怕冷了。
”
聽到“善意”的提醒,白芙芝點頭。
她特意大早讓客棧小二去做了早餐,精細的面粉揉的面團蒸了白乎乎的饅頭,烙了雞蛋餅,熬了米粥,煮了雞蛋,還下了幾碗噴香的陽春面。
雖然樣式簡單,但是對于這個老舊的客棧來說,已經是能提供出最豐盛的早餐了。
自然,白芙芝也是給了好幾倍銀子。
讓衆人填飽了肚子也方便待會趕路。
由于房間過小,所以白瑾,樂漳還有雁翎就在樓下大堂裏用餐。
她将其中部分早點就打包放在籃子裏,提到樓上屋裏來吃。
沒一會,桑舒彥就跟着白芙芝一起,将籃子裏裝着的早點鋪滿了桌子。
萦繞而上的熱氣彌漫在空氣中,白芙芝本想先喂蘊霖吃些清淡的粥點,還未端起碗,就被手攔截。
紀筠璧莞爾道:“芙芝照顧了一夜,已是辛苦,你且慢慢吃,我來喂吧。
”
白芙芝備受感動朝着紀筠璧眨了眨眼,想着筠璧作為醫者,無微不至替患者着想,真是懷有一顆仁愛之心。
還有桑舒彥,大清早就守在門口,直到她打開門,親手給她打來熱水,遞上巾帕供她洗漱,再為她斟好茶水潤喉。
體貼到讓白芙芝錯認為他是不是也被換了魂。
各個突變性情,還真讓她一時半會沒适應過來。
屋裏看似衆人溫馨享用着早點。
然而——
蘇蘊霖對上紀筠璧的目光。
床上的人貌似溫良,淺淺一笑,“勞煩了。
”
實則眼裏一點點散去方才的脈脈柔情,透出沉思的目光。
紀筠璧适才還滿面和善,背對阿芝後,就漸漸收斂住多餘的表情,隻餘下面容微涼,眼中盡是對床上人的審視。
他持着小勺,“盡職盡責”給蘇蘊霖喂藥。
蘇蘊霖再撇了眼桌子那邊,他另一個老熟人——桑舒彥就坐在芙芝身邊,跟她共進早點,期間偶爾搭話一二。
兩個人看上去親密無間。
喂到嘴邊的藥好似更苦了,而他也沒憋着,眉宇一擰,小聲道:“芙芝,這藥苦了些。
”
言語間還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白芙芝正準備開吃桑舒彥遞過來的雞蛋餅,就聽見蘊霖喚她,欲要出聲安慰,便又聽一道冷聲穿/·插進來。
“良藥苦口。
”
紀筠璧沉着臉說道,并補充:“這副藥不算苦的,還有更苦的,需得兩幅藥搭配,吃上個把月。
”
既然筠璧都這般說了,自然得聽筠璧的。
現在醫者為尊,白芙芝哪裏敢反駁筠璧,本來要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又轉了個方向:“對對對,良藥苦口,筠璧給你配的藥必然是有良效的。
”
說罷,咬了口手裏的餅,含糊說:“屆時,看會不會經過城鎮,再去給你買點蜜餞。
”
蘇蘊霖一時間被說的啞口無言,隻能忿忿咬了咬牙。
他回望着紀筠璧波瀾無漪的眼,知道是自己情緒外溢了,于是不情不願喝了接下來碗裏的藥。
這點苦,算的了什麽。
他主要是心裏苦。
好不容易以為自己把握住了跟芙芝的姻緣,結果她身邊還有兩個如此才貌雙全的男子。
蘇蘊霖可懂得男人心。
這兩個人對芙芝可是有潑天的企圖!
不成想,劫後餘生後還有另一劫在等着他……
蘇蘊霖餘光再度瞄向桌子那邊,隻見到桑舒彥側着臉“不經意間”看了他這邊一眼,唇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接着馬上掩去,依舊細心體貼照顧着白芙芝吃早餐。
蘇蘊霖隻覺得眼前一黑!
這才醒來,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無形的硝煙味,除了白芙芝吃的不亦樂乎,其他三人心裏已經不知鑿出多少道叵測山彎了。
走廊上傳來零零碎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房門被推開,樂漳樂呵呵的聲音響起:“師傅,咱們啥時候趕路啊?”
“阿姐。
”
“主上。
”
三道聲音接連問候,樓下三人已經用完早點,隻聽上面吩咐,收拾完行李就可以接着出發了。
待站穩腳步,看清房裏畫面,讓樂漳和雁翎繃不住表情,臉上詫異盡現。
樂漳眼珠子都要驚的掉下來了,他竟然看到自個的師傅,在喂人喝藥???
他揉了揉眼睛,确保自己沒有錯。
定住的腳步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他師傅能出山,為其醫治,已經是莫大的殊榮!別人感激涕零、三拜九叩還來不及,哪裏還要親自喂病人吃藥的!!!簡直前所未有!!!
這個蘇公子知道他在享受怎樣頂級的待遇嗎???
旁邊的雁翎稍好一點,至少沒有驚訝到後退腳步,但是看到主子此刻百依百順的模樣,也覺得匪夷所思,簡直跟主子以往形象截然不同!
向來木頭臉的雁翎,嘴角也止不住抽搐了下。
雁翎再再再次感慨:這白姑娘定是個妖怪,給主上施了妖術。
不然一個人,哪能出現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