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是剎闕幫幫主,廉瑛報出的價格。
如果再提價,無異于是在跟剎闕幫作對。
經過考量後,不少人隻能放棄這一輪的稀世珍寶。
可也沒過多久,另一個方向有樂呵地笑聲傳來,似在與其商量:“瑛妹子,我家老祖宗馬上仙去,眼下差一副這樣的棺材,待駕鶴西去後,俗世肉身也可供我們後輩供拜,還勞煩瑛妹子給個面子。
”
說話人正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尉遲世家當家人,尉遲蕪。
江湖四大世家,排在首位的本是達奚,可是随着時間推移,達奚漸而衰弱,而尉遲當家人武功修煉突破瓶頸,功力大增,慢慢也帶領家族占得首位,話語權自然也有分量起來。
剎闕幫與尉遲世家一直交好,本以為當家人都這麽說了,暗裏大家也明白,如果廉瑛讓一步,就等于尉遲世家欠着剎闕幫一個人情,這已然也是不錯的買賣,可沒想到廉瑛卻面露難色,委婉拒絕了。
“蕪大姐,今日這事妹子怕是沒辦法應承了,實在也是我幫所需,這口棺材日後有用,除了這事,其他任何需要幫助的,我定當是義不容辭。
”
廉瑛明面上也不具體說自己需要這口棺材做何用處,總之就是沒答應對方的請求。
一時之間,尉遲蕪臉上一會青一會白,按理說來,年紀大些的長輩都當衆開口了,被如此幹脆拒絕,也算是掉了臉面,于是忍氣吞聲後,隻能跟着規矩來,加價到了五千零一兩,明顯是要跟廉瑛對着來了。
衆人看着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觸犯到了對方的黴頭,可暗地裏又興奮着,隻等着看這口寒玉棺花落誰家。
可萬萬沒想以為隻有兩方大佬拼價了,可中間又突兀被人橫插一腳:“六千兩!”
是誰?!!
膽子忒實大,硬生生把價格又擡上了不少,這不得直接惹了兩家人的不悅!
白芙芝眉心一跳,聽着身邊人不急不緩的喊了聲價格,成功把人群的視線再次吸引過來,她這處亭子又又又成了聚焦點。
這時刻,她隻恨不得可以找個地方鑽進去。
桑舒彥輕描淡寫開口:“今日來瓊光,便是沖着這口棺來的,本想拍下給亡妻用,現在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得知妻主尚在人間,已經勝過千喜萬喜。
”
人群有人嘟囔:“那還拍做何用?”
問出大多人的心聲,難得桑舒彥心情大好,還真解釋了:“百年之後,妻夫同棺,生死不離。
”
他沒有話多的習慣,這番解釋明顯不是說給其他人聽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頗有深意地望了望旁邊人。
何人能值得桑舒彥做到這種地步,大家潛意識下,一緻看向中間坐席那個不出衆的藥童。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大夥內心啧啧稱嘆,愈發想知道這位神秘人物到底是何方神聖。
白芙芝額角的冷汗都快滑落下來:這現眼包她怕是當定了……
今日之事,真是太多的出乎意料,接下來再發生什麽,隻怕衆人也不覺得稀奇了。
能在尉遲世家和剎闕幫的競争中插一腳的,塢剡教确實也是有這個實力和膽量。
以為是再不可能多了,僅此三派的競争,但是下一時馬上又有人接話:“七千兩!”
這道如雷轟鳴過大腦的聲音正從她左邊傳來。
“巧了,我也正有此意,百年之後,我與妻主同冢而眠,願修得下一世緣分。
”
不知怎得,紀筠璧也開始參與其中,語畢後,還特意與白芙芝十指相扣。
啊不是!!他倆有這個錢直接給她不好麽??就為了拍口莫名其妙帶着噱頭的棺材?!!
暴遣天物啊!不對!暴遣銀兩啊啊啊!!
縮在角落裏的樂漳興緻也上來了,哼哧對着木頭臉一樣的雁翎挑釁道:“你家主子肯定不如我師傅有錢,趁早放棄吧。
”
也不想想他們尋仙谷,每月進賬不知凡幾,多少大人物、大商賈為求得延年益壽或者重病求醫、療傷等,大把送錢給他們谷裏,豈能差這點銀子?
這回樂漳多嘴,卻意外沒有被點啞穴,他更是得意翹嘴知道自己怼對了。
可雁翎闆着臉,冷眼斜睨:“那可不一定。
”
也不想想各地每月有多少刺殺任務派遣給塢剡教,刺殺難度越高的人物,賞金越多;甚至有些個別的暗殺任務,對應的是黃金萬兩,這還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閑工夫接任務。
況且主子名下還有各種産業,大把的地契房契。
覺得塢剡教沒錢?真是開了天大的玩笑。
這下子沉默的是剎闕幫和尉遲世家。
兩個當家的都沒有立即加價了,要知道這報出的銀子對她們而言,真不是個小數目,可供幫派世家上下人口花銷用度很長一段時間了。
塢剡教平日裏神出鬼沒,不跟黑白兩道的任何勢力交好,真拿不準他們的行事風格,同一方面,也是對桑舒彥的實力有所忌憚,不敢随意招惹。
可是那戴着帷帽的男子又是各方勢力?公然與桑舒彥叫闆,想必也不是個普通人。
一時之間,尉遲蕪和廉瑛陷入了遲疑,思忖着還要不要這口寒玉棺。
周遭倏然沉靜下來,隻剩下這邊亭子裏的二人似要争出高低,都充斥着對蓮紋千年寒玉棺勢在必得的态度不停加價。
拍賣的價格已經直逼到萬兩以上,無疑不是叫大家倒吸口氣,忒實是太有錢了。
讓大多女人已經開始嫉妒起他們口中的妻主,都迫切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不可能是中間那個無名小輩吧,怎麽看都看不出這個人身上有任何閃光的點。
而坐在中間的這位“無名小輩”隻恨不得有遁地術才好,能夠馬上消失在原地。
正當她腦仁突突直跳,準備拍桌走人,留他們愛幹嘛幹嘛時,就被一道驚呼止住了這邊熱火朝天的加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