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心裏忐忑極了。
近在咫尺的人反而冷靜了下來,聲音冷冷道:“我怎麽可能會有心于你這種人。
”
樂漳準備不再理睬,直徑走開。
可身上開始不對勁起來,由輕及重的瘙癢感開始密密麻麻遍布在皮膚上,猶如蚊蟲叮咬,帶着刺痛。
怎會這樣?
他忍不住用手去撓,卻又不想動作太大,在白瑾面前丢了臉。
可随之是一陣藥粉朝他灑來,待他吸入鼻腔後,身上的瘙癢刺痛也開始逐漸消失。
他腦中一閃,沉聲哽道:“你給我下毒?”
樂漳背對着白瑾,完全不想去看她了。
白瑾心裏也是咯噔,從看到樂漳反應那刻,她便知他說的是反話。
如此說來,他是有心于她,才會最近反常又古怪的嗎?
還好阿姐預料到了,提前給了她麻痹感知的藥粉。
“不是毒,對你身體無礙的。
”
樂漳等了小會,也隻等來她這半句解釋,其餘的話愣是半句不肯多說。
他身體都在隐隐發顫,心中五味雜陳,也沒再有任何遲疑,直接大步離開了。
白瑾停留在原地,難得心裏出現了片刻迷茫,也有瞬間的後悔。
好端端的,用什麽真話蠱,非得好奇幹甚!這下可如何應對是好……
*
秋夜晚風涼,雖涼卻舒适,不似暑夏熱,沒有寒冬冷。
這節氣對白芙芝而言,再适合不過。
涼風瑟瑟吹過,也吹來了一陣唉聲嘆氣,嘆的白芙芝眉頭兩道杠是越皺越深。
“打住,打住!”
白芙芝由仰躺的姿勢從枝幹上坐起來,看向樹底下雙手托腮的少女。
她已經聽了一天的嘆息,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可瑾丫頭還非得在她耳邊嘆,她是走到哪,小瑾就跟到哪,想躲都躲不掉。
知道整個過程原委的白芙芝還沒法子說重話,畢竟真話蠱也是她給瑾丫頭的。
望向樹下的視線轉移到了手裏被咬了一半的果子上,霎時間覺得果子變得索然無味。
“唉~”
“唉~”
白芙芝也跟着小瑾同聲嘆了起來,隻嘆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她也沒啥追男子的經驗,沒法子傳授小瑾這方面的經驗。
再者換小瑾原話:我也不知是否歡喜他。
本來還算簡單的事,在這句話的加持下,就變得不再簡單。
白芙芝在這事上無法支招給自家妹子了,隻丢下一句,“船到橋頭自然直,有緣自會心靈相通”這幾字真言,就飛身落地,逃回自個房間去了。
為了以防小瑾再次貼身跟着,她特意檢查了門闩插好後,才放心走到塌椅邊躺下,閉目養神。
突來的松弛感令她阖目之後想打盹睡去,本是神态平靜,可不出一會,她眉心微蹙,雙眸倏然睜開!
屋裏另有人在!
此人功力高深,隐藏氣息絕佳,若不是她現在舊傷未愈,五感受損,不至于進房多時才發現。
白芙芝瞬間警惕,沉聲喝道:“不知是何方神聖,無需躲躲藏藏,出來便是!”
果不其然,輕聲惋嘆從內室傳來:“看來紀筠璧的醫術也不過爾爾,直到今日都還未将你治好,以至于現在才發現屋裏有人,啧啧。
”
藏着的人出言譏諷,可白芙芝聽了不怒反喜,默默收回了袖中探出的毒針,驚呼道:“原來是你!”
隻見裏屋兩側的藕白攏簾後緩步走出一人,此人身段優美翩然,不似從前般穿的花枝招展,僅着一身素淨天水碧藍衣袍,藍白交織的絲縧帶束着的腰身顯的盈盈一握。
男子神色慵懶,唇邊淺笑尤顯嬌美,一雙柔媚多情的狐貍眼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看的意味不明,分不出情緒好壞,甚至看的白芙芝心裏隐約産生了幾分心虛。
她何故會有心虛,面對來人,硬着頭皮問:“你怎麽來了?”
這不問還好,問了反而叫眼前的美人神色一肅,話音變冷:“為何我不能來?莫不是還擾到你和紀筠璧相伴的日子了麽?”
這話裏話外聽着,總覺得別扭,到頭來怎還成了她的不是。
白芙芝一時被堵到,不知道他是何意。
這地兒本就是蘇蘊霖告知她的,他能尋過來也不稀奇,隻是他為何會突然駕到?
但是念及人情,她隻笑笑:“哪裏的話,你想來便來了,隻是這裏沒什麽好招待你的。
”
說罷用小手指勾了勾蘊霖的袖擺,好聲好氣打圓場,眼前人的臉色才算是撥開烏雲見月明,緩和了下來。
他眼神遞向窗棂,若有所指道:“方才你不是還教她人心靈相通,怎的與我心靈便不通了,我來良久,你幾時後才發覺,該也不該?”
一番言之鑿鑿下來,輪到了白芙芝傻眼了。
還能說這麽個理了?!
可真是敏而好學,舉一反三了。
就憑蘇蘊霖這身功法,怕是江湖頂尖人物來了,都得一時半會才察覺的到吧!!!
這倒好,全賴她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