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過驚慌,他想到了之前在關雎樓裏,蘇蘊霖說過的話,說他切不可動情。
連個外人都知道這一點,而他卻茫然了。
他現在修煉的心經需得要求修煉人清心寡欲,不可動情動氣,他一直淡薄情緒,自持心性。
本以為沒有什麽可以影響到他的所思所想了,可是偏偏她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一而再再而三的擾亂他的心性,讓他不斷的去在意她的言行舉止。
既然她令他動了情,又怎麽能說出……緣分将盡的這些渾話的!
舒彥的眼裏蘊了水光,眼眶發紅,素日裏如冷水涼薄的聲音說出口時還有些發顫。
“你剛才說了什麽?你要消失在我眼前嗎?”
若是她真敢消失!他就直接給她喂下傀儡蠱,或者用其他手段也好,讓她永遠隻能待在他的身邊!
白芙芝驚詫舒彥怎麽突然如此反常,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麽,好端端的過來道歉的為何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可是舒彥這般放弱的姿态令她霎時心中似有觸動。
白芙芝一時之間被問住了,“我、我……”了幾聲說不出個所以然。
舒彥又貼近了她幾分,與她鼻尖相抵,已是刻意的去親近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跨越了普通的女男之別。
這麽近距離的看他,白芙芝也找不出他肌膚上有任何瑕疵,隻覺得細膩如瓷,瑩瑩透光。
對方身上的木質清香更是惑人,隻要再貼近一點點……會不會更香……
白芙芝好像被墜入凡塵的谪仙給蠱惑了心神,似要驗證心中的想法,她忍不住再貼近了一分,眼眸中漸漸蔓布迷離之色。
唇間的柔軟,噴酒的呼吸,熱意席卷上兩人的身心。
暖昧交織的氣息間,男子潤白的耳尖透出了緋色。
白芙芝鬼使神差地貼上了舒彥的唇,如心中所想那樣,唇間的清香溢滿了心窩。
可是下一瞬,她赫然睜大雙眸,急忙退開。
剛才,她在做什麽?她是輕薄了人家嗎?
可對方的姿态又能比她好到哪裏去。
舒彥雙頰暈滿緋紅,清冷不再,雙眸似渴求般地望着她,纖細的手指主動扯過她的衣領,将她拉到跟前來,索吻般的親上了她。
他初次沾染情/愛,哪裏懂得如何親吻,隻能以讨好的姿勢,輕輕柔柔的吻着女子的嘴角,吻在她柔軟的唇上。
就怕沒有表現好,女子離他而去。
像沖破了禁忌的大門,舒彥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悅歡快,他微微顫翼着濕潤的眼睫,小心翼翼伸出舌尖描繪着女子嘴唇的形狀。
白芙芝感受到對方的笨拙,既然都已經放縱了,也不想那麽多了,她伸手溫柔的摸着對方柔順帶着涼意的墨發,漸而加深了這個吻。
就在對方開始面紅耳赤開始微微喘息之時,白芙芝離開了他的唇,已供他及時換氣呼吸。
舒彥唇瓣殷紅,莫名給淡漠清冷的面容上暈染上一抹豔麗,可越是這樣,就令人越想蹂/躏。
兩人都意識到了自己做出了失措的舉動,神情各異,但是都心照不宣,這是彼此相互的主動而照成的。
倘若有一方厭惡,都不會形成這樣的結果。
事情已然發生,沒辦法改變了。
白芙芝平日裏機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是面對這種情況也令她怔愣了,嗫嚅着唇卻沒說出半個字來。
舒彥雖然動了情,可天性使然,心中清高自傲,那些羞人的話他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就這樣兩人皆不敢對視看向對方,出現了一陣靜默。
白芙芝就像做了虧心事,餘光亂瞄,想說點什麽打破這暫時的沉默。
她瞥見舒彥清冷的面容上落滿紅霞餘晖,雖說垂着眼睫沒看她,卻從被褥下探出手來抓住她的衣擺,不讓她離開。
白芙芝摸摸鼻尖,舒緩一下自己的緊張,要是沒有發生今晚這件事,她怎麽也不會想到舒彥對她有意思,而她自己好像也能接受他。
畢竟對方是男子,她沖動做出這種舉動,都算毀了人家的清譽,也不能說親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所以她咬了咬牙,幹脆壯着膽子問:“舒彥,你要我負責嗎?”
這是什麽話!
舒彥不解平日裏她的機靈勁都去哪兒了,他都主動到這個地步了,她還能問出這種問題!
這若是別的女人敢這樣對他,早就成了他的劍下亡魂,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剖開她的胸膛,看看裏面的心是什麽樣子的!
舒彥擡眸,眼底的溫情羞怯漸漸散去。
“你再說一遍!”
“我……”
白芙芝凝望着他的眼睛,确實也發覺剛才的問題很白癡,所以沒敢接話了。
男子的手松開了她的衣擺,哽聲呵斥:“出去。
”
白芙芝心裏也是亂的,她真的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麽,蹲在床前欲言又止,最後悶聲說了句:“對不起。
”
然後起身躊躇着腳步出了房間。
舒彥在暗色中望着她漸遠的背影,手指緊扣進被褥間,壓抑着心中瘋長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