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它皎潔;看見了群山,誇它巍峨;看見了落霞,誇它瑰麗。
萬事萬物,都有其獨特的美。
就如同看見了舒彥淺笑,也就順理成章誇出了聲,在她看來,這本就是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情。
而舒彥問她,這叫她如何闡述。
她隻能選擇回以微笑,沒有繼續答複他的問題。
舒彥看她笑意粲然,但是沒有繼續說話了,那是默認了嗎。
不過聽着她溜嘴滑舌的贊許,心裏卻并沒有惱意,這點很奇怪。
他雖然未經女男之事,卻也并非全然不知請。
在此之前,許多女子看他的目光,多數皆是炙熱如火,他心中也了然這種目光中摻着愛慕的情愫在。
可白芙芝雖然舉止輕浮,說話世故圓滑,但是每每與他交談之間,并沒有跟其他女人一樣。
他看不到這種炙熱如火的目光。
懵懵懂懂在心裏猜測了好幾次,也沒猜出個什麽。
其他事情上,他都了如指掌,喜怒不形于色。
可次次對上眼前這女人,她做事不按常理來,經常令他失了分寸。
他笑意更甚,豔壓了星子閃爍。
她回不回答,已經沒什麽關系了。
想到之後她就會成為順從聽話的傀儡,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心中也乍現歡喜,他唇吐柔語:“好看嗎?以後自然有的是機會。
”
白芙芝回想到舒彥最後一句話,盡管不知道他話中什麽意思,但是她也裝作似懂非懂的樣子點點頭,沒有繼續前面的話題。
顯然天已經聊死了,她也隻能加快腳下步子,趕忙回來。
真是累了她一天,想到即将要躺下來休息,甚至快/感動到熱淚盈眶。
*
宅院主屋內,軒窗還透着光,顯示着裏面的主人還未歇息。
出去走了一趟回來,也沒見得他累,就這麽懶懶倚靠在塌椅上,寬寬松松的衣裳更顯美人閑适的姿态。
他伸手将簪子取下,細長的指尖撚着玉簪把玩,瑩白的膚與玉石輝映,有種說不出來的美感。
簪頭梅花被指腹慢慢摩挲着。
握着它的主人不知想到了什麽,垂眸淺淺一笑。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舒心的時刻了。
就在貪閑之際,支棱起的摘窗邊“咕咕咕”地飛歇下一隻鴿子。
鴿子黑豆般的小眼睛直望着塌椅這邊,時而發出咕響提示着該屋主人它的到來。
舒彥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擾亂了方才的雅緻,他不悅的拂開袖擺,起身到窗臺邊取下了鴿子腿部綁着的紙條。
展開紙條,裏面寥寥數字。
“已探清達奚府內地形,望主子後日關雎樓申時會見。
”
原來就是這麽個消息吵到了他。
他先前還在綏安的時候,從霂昭閣打探到有關其中一枚血晶玉婵在達奚世家的消息,就随即派出了身邊得力的護法前去查探。
眼下第一步任務也算是馬馬虎虎完成了。
他思忖片刻,然後踱步到書桌前取來潔淨紙條,提筆落下字墨。
然後再将寫好的字條回綁在了鴿子腿上,小家夥在窗臺上蹦跶了幾下,咕鳴了幾聲就扇扇翅膀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