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呗。
”
“......”
輕輕拍打着臉上多餘的水分,林初母親轉回身去,繼續照鏡子,“現在沒有去縣醫院的車,先睡吧,要去明天再去。
”
“可以叫救護車。
”
“叫救護車好像要錢的吧,明天早起坐公車去,十塊錢就能到。
”
“……”康岐強壓着心頭的怒火,“您不用管了,睡吧。
”
康岐轉身離開,他不想浪費時間,他隻想讓林初少疼一會兒,少受一點罪。
康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車,可是大半夜去哪兒找車呢?又不像城市裏,可以随便在街頭攔輛出租。
拿起電話,準備叫120時,康岐猛然看到通話記錄裏的一個號碼,自己剛到這時,曾經搭乘私家車去工地找林初。
像找到救星似的,康岐急忙撥通那人的電話,心裏還是忐忑,畢竟已經是深夜,而且人家也不是專門跑出租的,不知道會不會答應。
康岐快速說明了情況,對方問了幾句,聲音飄忽低沉,明顯是從睡夢中被叫醒的,反應了一會兒,才緩緩說出個價錢,康岐生怕他下一秒反悔,沒有讨價還價,趕緊一口答應下來。
等車開到門口,康岐沒再墨跡,直接上手公主抱,不顧林初的反抗,将林初抱上車,頗有一種黑燈瞎火,強搶民男的架勢。
林初的力氣早已在跟疼痛作鬥争時消耗殆盡,嘴上有氣無力的反抗,反而助長了康岐的“蠻橫”。
上高速之前,路上有些颠簸,林初又吐了幾次,還好康岐帶了塑料袋,才沒有把車弄髒,不過康岐還是很不好意思地給司機師傅道歉。
司機師傅倒是挺大度,“沒事,生病嘛,要不也不用半夜去醫院。
”
林初雙手捂着肚子,側身枕在康岐的腿上,腸子像是被塞進了絞肉機,疼到咬牙也無法忍受,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到下一秒。
康岐感覺林初的身體在微微發抖,手輕輕貼上林初的額頭,皮膚滾燙,還有一層潮潮的冷汗。
康岐抽了一張紙巾,幫林初擦了擦,低頭在林初耳邊,柔聲道,“再堅持一會兒,到醫院就沒事了。
”
林初沒有喊過一聲疼,可是急促的呼吸無法掩飾,康岐能明顯感覺到林初連呼吸時都在顫抖,可是漸漸地,呼吸聲越來越小......
康岐莫名地更緊張了,擔心林初不是睡着了,而是疼暈了,摸着林初的頭,輕喚道,“小初?小初?醒醒?”
“......困……”
雖然就回了一個字,康岐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下了,看來止疼藥發揮作用了,“睡吧睡吧,到了我叫你。
”
車停在縣醫院急診樓前,康岐沒有叫醒林初,直接抱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林初去了急診室。
林初睜開眼睛時,已經被放到小床上,面前站着兩位穿白大褂的大夫,大夫的旁邊是康岐,林初這才稍稍放松下來。
長時間的腹部痙攣,導緻肌肉長時間緊張,此刻完全放松下來,隻覺得渾身無力,大腦一片空白,林初默默地和身體裏的疲累對抗,聽見康岐跟大夫描述他的情況。
得知林初注射了止疼藥,大夫神情嚴肅,“還沒查清原因,就随便用止疼藥,症狀暫時消失了,很容易延誤治療的。
”聽得康岐後怕不已。
林初的身體已經可以躺平,疼痛沒完全消失,但是減輕了許多,不過等大夫刻意加大力度按壓林初的腹部,明确具體的疼痛部位時,那種能把人疼的死去活來的感覺,又複活了。
當大夫按到林初的右小腹,林初條件反射地疼得蜷縮起來,康岐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說話都磕巴了,“慢......慢慢點,他疼。
”
檢查完,又帶着林初去驗血、拍片。
大夫看着手裏的化驗報告,緩緩吐出幾個字,“白細胞偏高。
”
冷不丁一句話,差點給沒什麽醫學常識的康岐吓死。
“闌尾炎,急性的,他這個反應比較強烈,幸虧來的及時,晚了就麻煩了,可能會引起穿孔,先輸輸液保守治療吧,不行再手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