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也很少能見到面,隻要放假,他都會去打工,生活費都得自己掙,他媽沒工作,還伸手管他要錢呢......林初真是上輩子欠他們的,父母倆沒一個靠譜的。
”
過去了這麽久,秦晖再提起這些事,依舊憤憤難平,“有次考試前,我請林初幫我輔導功課,順便在我們家吃了頓飯,他話很少很乖,吃完飯還争着去洗碗,到臨走的時候,才很小聲跟我說:我還以為所有的爸爸都會打人呢,原來你們家就不是這樣的......我到現在都記得,他當時臉上的震驚。
”
康岐和秦晖并排坐在操場的臺階上,靜靜地看着落日,夜幕即将來臨,操場上奔跑的身影,越發模糊,可那個少年的身影,卻越來越清晰——
那個寧願自己辛苦打工掙錢,也不願在鏡頭前賣慘求同情的少年;
那個蹲在地上幫康岐洗衣服,身材瘦小卻動作娴熟的少年;
那個沒有時髦衣服,吃着最便宜的飯菜,卻從沒有一句怨言的少年;
那個從小被暴力,而現在卻連一句重話,也不忍對別人說的少年;
那個在康岐父母請客的飯局上,看到一家三口的相處,神色黯然失落的少年;
那個看過了黑暗和絕望,眼睛裏依舊有光,內心依舊溫柔如初的少年......
兩人靜默了許久,夜色悄然而至,操場上燈光亮起,很微弱的光,無法照亮每一個角落。
秦晖起身,準備回教室,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看着仍然僵坐在臺階上的康岐說,“我信得過你,才把這些事告訴你,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保守秘密,如果讓我知道,有其他人拿這些陳年的傷疤,攻擊或者取笑林初......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