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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哥？”男生絲毫察覺不到空氣裏彌漫的戾氣，隻覺得身上一陣涼意。
沈懷川沒回答，窩着一股火轉身，環着江栩寧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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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栩寧酒量差，是沈懷川早就知道的事情。
小時候他老爸學着自己釀米酒，分給他和江栩寧兩個人一人一大碗，江栩寧喝完就暈乎乎地趴下了。
雖然那米酒的度數可能确實比正常的高了一點，但也不至于會讓正常人喝醉，至少沈懷川喝下去是一點事也沒有，再後來，他再也不敢給江栩寧喝任何含有酒精的飲料了。
因為他清醒地意識到，江栩寧的酒量，應該不在正常人的範疇內。
江栩寧喝醉後其實沒什麽反應，隻是發暈犯困，人比往常要木讷那麽一點，整個人鈍鈍的，乖得不行。
沈懷川合理懷疑，這時候要是出現個什麽人販子，碰到喝醉的江栩寧，百分之八十能把人給拐跑了。
當然，還有百分之二十的概率是被人救下。
而沈懷川的出現，會讓後一種的概率變成百分之百。
這會他把江栩寧帶回車上後，對方沒立馬睡着，反而是睜開了眼睛。
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麽區別，隻是瞳孔間多了幾分迷茫。
沈懷川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收着力氣幫對方系好了安全帶。
“……”江栩寧的臉頰泛着紅暈，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就這樣直勾勾地看着他。
沈懷川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沒急着發動汽車，而是認真地注視起江栩寧那雙水光潋滟的眼睛。
“江小寧。
”他叫了對方的名字。
江栩寧一愣：“嗯？”
沈懷川起了壞心思，“還認得我是誰嗎？”
江栩寧乖順地點了點頭，淡淡吐出三個字：“男朋友。
”
沈懷川沒想到對方說出的不是名字，而是稱呼，心底一喜，轉而繼續問：“那剛剛那個文澤呢，他又是誰？”
江栩寧似乎有點疑惑，想了好一會，才緩緩張嘴：“男……”
沈懷川自覺不妙，皺了皺眉：“男什麽？”
“男……室友。
”江栩寧補完了最後兩個字。
沈懷川的眉頭舒展開來，心滿意足地勾起嘴角，湊近揉了把江栩寧的腦袋，抽出車窗旁放着的礦泉水，擰開瓶蓋遞到了對方嘴邊。
“喝點水潤潤嗓子吧，下次那個文澤再喊你出去玩，要麽不去，要麽帶上我。
”
江栩寧腦子還是糊的，思考了好一會才搞懂那句話的意思，喝了兩口白水，嘴唇上泛着一層濕漉漉的水光，一張一翕道：“你生氣了嗎？”
“我哪有……我沒生氣。
”沈懷川自認為自己接到江栩寧後臉上的表情一直很平和，不知道對方是從哪裏捕捉到的他生氣的信息，笑着接過的江栩寧喝過的礦泉水，也喝了一口，“我就是擔心你，真沒生氣。
”
“哦。
”江栩寧哼了句，坐直身子直視前窗，沒再看沈懷川，悶悶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沈懷川看着自家竹馬這副小模樣，心裏也跟着有點悶，坦誠地交代了心裏的想法，無論對方聽不聽得明白，“我看起來很兇嗎？隻是吃醋了而已，又不是別的什麽。
”
而這一次，江栩寧理解的卻好像特別快，歪着腦袋湊過來瞪着一雙眼睛看着他，好似要把他看出一朵花來。
“我喜歡你，為什麽還要吃醋？”
沈懷川瞬間臉紅了，恍惚了一下，不知道要回答些什麽。
其實在他們在一起後的這段時間裏，江栩寧很少會用這麽直白的語言表達對他的情感，最多是用勾勾手指、蹭蹭脖子這種小動作來表示親昵。
而喝醉後的江栩寧，卻破天荒地變得如此坦誠，表白的話也是信口拈來，這讓沈懷川有點招架不住。
但下一秒，江栩寧的腦回路又忽然變得曲折起來。
“而且醋不能多喝。
”
“回家以後，你要多吃點糖。
”
還是沒理解對。
沈懷川輕笑一聲，揉了把對方毛絨的發頂，“好啊，我們回家吃糖去。
”
“嗯，回家。
”江栩寧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