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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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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學了怎麽還沒走,是在等我嗎?” “……”沈懷川正煩悶着,這會并不想理會齊越,但也沒把人推開。

     “你送我的鍵盤我已經用上了,非常奈斯——”齊越說,“不過你知道老徐給我送的是什麽禮物嗎?” 沈懷川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是什麽?” 齊越醞釀了一番,爆發出尖銳爆鳴。

     “他居然送了我一整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你敢信?書店把貨送到我家的時候我爸正好在家,他一個高興,說要督促我好好學習,把這些都做完!” “噗。

    ”沈懷川沒憋住,笑出了聲。

     實際上當時徐承理說要保密的時候他就察覺出不對勁了,怎麽會有正經的生日禮物能改善親子關系? 果不其然,這家夥身為班長和風紀委員的頭腦開始起作用了,還真強制性地讓齊越學到真東西了。

     “你不懂,老徐煞費苦心,也是為你好。

    ”沈懷川補充道。

     齊越有些氣憤:“呵呵呵呵呵,那還是希望他把這份苦心放在別的地方吧,你不是不知道我爸那個性子,總覺得自己當了領導,我以後就也得像他一樣出人頭地……” 可當他轉過頭攬住沈懷川的胳膊時,卻發現對方正對着班級大門走神。

     “沈哥,你怎麽了?”齊越摸了把下巴,“話說你這幾天怎麽沒跟大江一起回去?你倆的家不是挨着麽,他又去畫室了?” 沈懷川對齊越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能力感到驚嘆,卻也不願把他和江栩寧之間的事情交代清楚,便搪塞道:“嗯,是去畫室了,他這幾天挺忙的。

    ” “嚯,忙一個星期都不帶歇的?”齊越不信,邊走邊猜測,“你別怪我多嘴,大江跟畫室那個美女天天待在一起畫畫,說不準他現在一個人提前走也是為了單獨見人家呢。

    ” 沈懷川剛剛維持的溫和表情到這裏瞬間垮了下來,面露兇意,推開了齊越:“我說了沒有這回事,他和阮清不熟。

    ” 齊越:“你怎麽這麽篤定,萬一他……” “再說這件事我抽你了啊。

    ”沈懷川的憤怒已到達臨界值,表情更是兇得可怕,“我就是知道他們沒你說的那回事,怎麽了?” 他可是花大代價試探了個清清楚楚。

     為什麽不能篤定? “好好好,我閉嘴,我封口。

    ”齊越被震懾到了,迅速成了縮頭烏龜,在路口掃了一輛共享自行車,“我先走了,沈哥明天見啊!” 沈懷川站在路口中央,思索了許久,沒有直接往家的方向走,而是繞到了學校右邊的小巷。

     那是他第一次碰到江栩寧和阮清同路而行的地方。

     思前想後,還是後悔。

    就因為那麽一次偶然看到江小寧和其他異性走在一起,就一時沖動到去僞造微信號試探。

     就算是并肩而行,也有可能是同學、朋友、路人。

     在各種可能性裏,他卻偏偏選了概率最低的那種。

     偏差惹來了猜忌,猜忌又生出嫌隙。

    到現在,兩人爆發了十幾年來的第一次沖突。

     他走進巷子,挺拔的身影和傍晚的梧桐樹影融為一體,顯得有些寂寥。

     沈懷川無法深思,他盯着那條并不算長,卻因為老院牆裏長出的梧桐樹枝丫而被遮擋得幽暗無光的巷子,覺察出了一絲不對。

     不得不承認,當他看到江栩寧和阮清站在一起時,第一個反應是嫉妒。

     沒錯,就是嫉妒。

     因為太般配了。

     之前偶爾也會有女孩給江栩寧寫情書或者表白,但都沒有這一次讓沈懷川感到介懷。

     以往那些女孩裏也不乏清秀漂亮的,可獨獨阮清和江栩寧站在一起時、垂頭低語時、并肩而行時讓沈懷川想到了一個詞——金童玉女。

     阮清太出衆了,那出衆不單單是相貌上的,還有舉手投足間的藝術氣息。

     沈懷川很敏銳地捕捉到,阮清和江栩寧是同一類人——冰冷淡漠的高嶺之花。

    他們一起學美術,必然會有不少能交流共同話題。

    這個認知讓沈懷川非常有危機感。

     可按照常理來說,再要好親密的朋友,都不應該生出這種近乎陰暗的嫉妒心。

     換位思考,如果齊越和女生暧昧,甚至是宣布談戀愛了,沈懷川都不會有這種“不願意讓姑娘跟他靠太近”、“不希望齊越被奪走”的危機感,反倒會拍手祝福,為他感到高興。

     獨獨到了江栩寧這裏,沈懷川小氣得可怕。

     他希望江栩寧身邊隻他一個,他想天天和江栩寧待在一起……別說談戀愛,就算是江栩寧身邊冒出了一個關系稍微勝過他一分一毫的朋友,沈懷川都會不爽。

     江栩寧眼裏就應該隻有他一個人。

     這樣才對。

     不知不覺走到了巷尾,沈懷川被自己腦子裏冒出來的可怕想法吓了一大跳。

     撲面而來的明明是暖風,可他後背卻一陣發涼。

     他到底……在想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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