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浚并沒有耽擱,翌日便帶兵北上。隻是适逢嚴冬,河道結冰,水路不暢,整支軍隊隻能走陸路。 這日剛紮營休整,庾浚便聽底下人來報,“後面有馬車跟着,斥候來報已經幾天了。” 庾浚不覺有異,聽罷皺起眉來,“既是連着幾日了,怎麽不叫人驅趕?” 部将為難,苦着一張臉看着自家将軍,“……是夫人。” …… 背風坡處,簡陋的紮營之所,秦黍叫人帶過來之時,目光所及之景便如是。進了帳,圍攏在篝火之處的幾位部将一見着她來,忙起身朝她拱手行禮,而後便告退離開。 “此行還不知結果如何,你何須跟着我?”庾浚手拿枯枝挑着面前火堆,眼睛也看着面前火堆,并沒有望向她。 “你我夫妻,自是一體。”秦黍走到他身旁,蹲下,也看向面前燃燒的瑩瑩篝火。 靜默片刻,庾浚長嘆了一聲,“罷罷罷……”他深知秦黍的性格,知道她一旦跟過來,就表示她的心意不可撼動。他如果再進行勸說,就會傷害夫妻情分。 他憂她安危派人遣送她回秀州,這是他的情意;她慮他生死決意一起同赴都城,這也是她對他的情意。這世間,唯情意不可相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