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林糖身子微動,不覺就要站起身,被梁琛擡手壓住,“站住。
”
這兩個字,是對梁虹說的。
即便是背對着,梁虹也下意識停住了腳步,看得出來,她在猶豫。
梁啟風皺眉:“你是要你妹妹的命才甘心嗎?!”他毫不掩飾聲音裡的怒氣,目光落在林糖身上,“這個女人出現之後,你就被迷住心智了是不是!你妹妹的身體有問題你最是清楚,怎麼這個女人一來,你就把她往死裡折騰!阿舜這般也就算了,你也糊塗了不是!”
梁琛看着他,“靳舜還沒有說什麼事,為什麼就這麼肯定的斷言一定會傷害到她,我說了,今天的事,六年前的事,現在要做個了斷,沒有我的話,怕是你們也出不去這個門。
”
梁啟風臉色難看至極,顯然他也想到方才連他都攔着的兩個人,又想起宅子裡他原先的那些勢力,都在攔截梁琛的時候多多少少受傷,腦中蓦地閃過什麼,他突然就明白自己這個兒子在打算什麼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布了一個局,而梁琛現在想做的,是解開他布的這個局,隻是現在他卻突然意識到,他不光是要解開這個局,更重要的目的卻是……
另外還布了一個更大的局,将他,将虹虹,将靳舜都包括其中,而這個局,更是從今天,跨越到了六年前。
書房裡有片刻的寂靜,直到靳舜的笑聲傳來,他看着梁啟風的模樣,笑意越發詭谲,居高臨下的看向梁虹,“不要着急,如果你也反駁我的話,恐怕也太早了些,畢竟我接下來的話可能讓你反駁得更加厲害,不過我提前提醒你一下,你這樣的反應落在旁人眼裡反而更讓人懷疑哦。
”說到這裡,靳舜轉過身,“小糖糖,你說,是嗎?”
“你住口!”身後的梁虹厲聲道,看着靳舜的眼神裡恨意迸裂。
“小糖糖,算起來,六年前的事你算是當事人之一,并且,還是受害者。
”
受害者三個字一出,林糖心底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似的,她看着靳舜,有瞬間裡不知如何反應,開口的聲音更是嘶啞得難聽,“我……并不算是受害者……嚴格算來,當年的事,我……很大程度上是……因我而起……”
那人攬着她的力道更大了些,在她身邊,緩緩開口,“或許,這件事的發生隻是為了讓你這麼認為,認為是你引起了這些事,繼而内疚自責,甚至無顔面對,再接着,便可以趁機讓你達到他們的一些要求了。
”
林糖愣住,機械式的轉過頭擡眼:“你……你是說……”
她聲音顫得厲害,他話裡的意思幾乎讓她不敢去深想,若是當真如此的話,那麼……
“不……”她搖着頭,不知是在反駁什麼。
“沒什麼不可能的。
”靳舜勾着唇,上前一步,看着林糖:“小糖糖,當年的事,我是說梁虹的事,不是梁琛。
”說到這裡,他挑眉看了梁琛一眼,“你的事是你自作自受。
”
梁琛眉心微皺:“少貧,繼續說。
”
靳舜不以為意的笑了下,目光掃過房間裡的人,開口道:“我知道小糖糖為什麼一直會覺得是自己的原因才讓梁虹遭受了那件事,一方面,在那些個混混出現的時候,她沒能救得了梁虹,甚至還沒出息的暈了過去,以至于錯過了找人來救助梁虹的時機,讓她經曆了那樣一件事。
”
林糖身子發涼,她手心死死攥着,靳舜的話,仿佛又将她帶回了那個陰暗的房子裡……
她依舊清晰的記得,那天是個周末,,她與梁虹走在去醫院的路上,那時候梁琛出了事,她整個人狀态特别差,但還是頂着各種流言和中傷努力讓自己扛過去,梁虹來找她,說擔心她的情況所以來看看,還說就算旁人都不理解她,就算她自己的母親都對她恨之入骨,她也是站她這邊的……
梁虹的話讓當時的她又感動又愧疚,那時候梁虹的母親急氣交加進了醫院,所以林糖想着先送梁虹去醫院自己再回家,沒想到就在路上出了事……
經過一條巷子的時候,她們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捂住嘴拖進了一輛黑色的面包車裡……
等再次被拖下車的時候,就已經是置身在一片廢棄的廠房裡……
記憶戛然而止,心底狠狠鈍痛,她臉色煞白,那些掙紮,尖叫,反抗,厮打,男人的粗氣和獰笑,潮水一般的驟然襲來,她記得混亂中,不知如何她爬出了那廠房,記不得是如何掙脫了那人的桎梏,隻記得梁虹被那些人包圍着,隻記得梁虹大聲喊着向她求救,喊着讓她快去叫人……
她幾乎快要力竭,知道自己無法再救出梁虹,餘光裡,她似看到那廠房外頭有幾輛車駛過,她用了最後的力氣起身向外頭跑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向那些人求助……
心底的絞痛,她面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