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挂飾就在一旁放着,她伸手拿過,比在胸前,看着鏡子裡的模樣,微皺了眉,似要看出其中的異常才肯作罷。
蛇頭在燈光下閃着凜凜的光,嘲弄一般。
放下挂墜,她躺進浴缸,神思翻湧……
已經過去快要兩周,隻要再堅持兩周,等夠了一個月之期,那人便會放過了她,而這期間,她需要做的,就是達到他的要求,不要惹怒他……
白露……
惹怒了他的朋友,該是……不算在其中的吧。
頭隐隐的痛,她擡手揉揉眉心,白露的話在腦中回響,她知道,安向陽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
本打算這周末去與安向陽說清楚,沒想到還未到周末就收到了安向陽的消息,他沒有打電話,隻發了消息,問她是否想好了,這兩天裡,林糖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對于安向陽主動來問并沒有多少意外,她手指微動,在界面上打着字,消息還未打完,安向陽的第二條消息便發了過來:
糖糖,雖然我大概能猜到你的答案,但不論如何,我希望你能當面跟我說。
就當是,絕了我的念頭也好。
心下微頓,她手指緩緩落在删除鍵上,将打好的字一一删了去,重新回道:好。
安向陽約她明天晚上,也就是周五晚上見面,發來的地點林糖有些陌生,是在涼城最繁華的商圈附近,她隻在做促銷時去過一兩次,離她住的地方更是需要倒車好幾次,她應下來之後,安向陽才說他明天要在那邊辦事,估計可能回不來,話裡解釋意味濃厚,他總是這樣……
在她面前謹小慎微,但越是這份小心,越是讓她愧疚……
——嗡嗡
手機突然的震動讓她一個激靈,拿起一看,是家裡的電話,她忙接起來:“喂,奶奶,怎麼了?”
奶奶是這世上如今唯一一個與她有血脈羁絆的人了……
從前她每月定期往家裡打電話,這個月……
想起今天的日期,她暗懊惱。
“糖丫頭,你這個月怎麼沒打電話過來?是不是在那邊有人欺負你了?”奶奶的聲音濃濃的擔心,但說出的話卻仍與正常人感覺不同,自從……
她放緩了聲音:“是我忙得忘了,奶奶,你别擔心,你忘了我在哪了嗎?我可是在涼城啊,大城市來着,這裡什麼都有,我過得好着呢。
”
奶奶年紀大了,神智總不是很清晰,但好在身子骨還算硬朗,林糖請了人照顧她,若是能回去……
“大城市好啊,大城市車也快路也寬,就是人太多了,到處都擠,說到這個,糖丫頭,那邊要是有合适的男孩子,你記得帶回來給奶奶看……”
電話裡,奶奶不厭其煩的叮囑,有時說着說着就又說回去了,林糖也不煩,一字一句認真聽着應着……
她自小的記憶裡,對父母的印象極為模糊,少年時還能記得起一些,但現在剩下的,卻更是稀薄模糊的輪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