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模糊之際,從頭盔細細的一條橫着的視野裡,他隐約看見藤蔓在他面前凝聚成了一個人形。
隻有上半身,下半身仍然是活物似的翠綠藤蔓。
眼前的人形植物輪廓越來越清晰——生物?——并沒有變成人類應有的膚色,而是一種特屬于植物的深綠。
它——從上半身的形态來看,或許可以稱為他——他控制藤蔓,像撬開獵物的最後的最後一部分阻礙進食的硬殼一般,取下了霖的頭盔。
霖的意識也已經恍惚了,此時視野擴大,看着“他”完全成型、除了膚色和人類别無二緻的模樣,隻覺得腦海深處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熟悉。
這也是他的最後一個想法,随即霖就眼前發黑,陣陣窒息感淹沒了他的腦海,完全失去了意識。
在霖昏過去之後,殺人藤本來緊緊勒住霖脖頸的幾支藤蔓頓了頓、意料之外地松了松。
“他”微微向前湊近,藤蔓幻化出的鼻尖幾乎觸碰到了霖的。
墨綠色的眼睛從霖的眉頭、高挺的鼻子一直打量到他由于呼吸不暢而發紫的唇。
“他”在觀察霖。
“他”本應立刻把霖吃掉的,就像他捕獲的無數個弱小獵物那樣,眼前的這個人類也不應該有什麼特别,隻是一團能為他提供養分的血肉。
他的每一條靈活的、足以刺穿任何獵物胸腔的藤蔓也正需要這樣的血肉供養。
隻是。
或許……
這個獵物,可以用來繁殖,容納他的種子。
“他”的藤蔓順着霖失去铠甲遮掩後露出的衣衫,向内鑽去。
粗糙的藤蔓表皮對人類皮膚的質感并不陌生,柔軟的、汁水充足的,隻要用力一刺,就會釋放美味的腥甜漿水。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