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齊聽見輪椅的聲音從最裡側的牢房裡走出來,“世子,世子妃。
這人嘴挺硬,不過現在都招了。
”
他臉頰和手上都沾着血,一邊掏出帕子擦拭手指,一邊笑,和往常沒什麼區别,完全看不出剛剛給人用了酷刑。
牢房裡,那人穿着一身紅衣,兩隻胳膊被鐵鍊高高吊起,身體如爛泥般往下墜,渾身上下皮開肉綻,沒有一處好地方。
等容钰靠近了再看,那哪裡是紅衣,分明是血衣!
姜齊走過去,一腳踹在那不成人樣的死狗身上,笑嘻嘻道:“劉二臉,你有福啦,擡頭看看誰來了。
”
那人似乎恐懼極了姜齊,一聽見姜齊的笑聲就發抖,顫巍巍擡起頭,蓬亂的頭發裡露出一張布滿血污的臉,但依然能看見一條猙獰的疤痕從額頭延伸至下巴,就像用刀把一張臉生生劈開兩半。
這張臉容钰夢見過許多次,每一次看見必定伴随着砍刀落下,帶來深入骨髓的劇痛。
他的呼吸登時急促起來,體内的血液一瞬間都凍住了,下巴繃得緊緊的,雙腿顫抖,像是在抑制難以忍受的痛苦。
一雙有力的手握住容钰雙肩,堅定溫暖的熱度透過布料傳到容钰體内,讓他冰涼的血液重新流動。
容钰擡頭看了衛京檀一眼,衛京檀狹長的雙眸在昏暗中亮得驚人,蘊含着令他安定的力量。
容钰喘了口氣,重新看向劉二臉,澀聲道:“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