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京都大名鼎鼎的“玉面修羅”,她心裡其實還是忐忑的,但她更怕嫁給他。
容家不是好去處,上面有佛口蛇心的繼婆母,下面有事事壓容钰一頭的二哥,大姑子又和離在家,容大人似乎也不喜愛容钰。
不光是容钰本人名聲壞,光看這一大家子,沒一個省油的燈,嫁過去怕是要天天唱大戲。
陳菱兒不求嫁個高門顯貴之家,隻求夫家安穩平順,能讓她好好度過後半生。
輕輕吸了一口氣,陳菱兒繼續道:“我知道公子也不想娶我,既然我們雙方都不滿意這樁婚事,何不拆了它?”
容钰卻慢悠悠道:“你怎知我不想娶你?聽聞五小姐繡藝一絕,一絲一線栩栩如生。
如此賢良淑德,我為何不娶?”
這話可把陳菱兒吓了一跳,她在家中是庶女,常被頭上幾個嫡姐欺壓,故而一直小心藏拙,不敢冒頭。
連家裡人都不知道她繡工好,容钰這個外男是如何得知?
陳菱兒心思百轉,眸色驚惶,心道這人果然不可小觑,下意識有點後悔冒然來找容钰了。
但她還有殺手锏,不怕容钰不答應。
她喝了口茶水,壓下狂亂的心跳,輕聲道:“萬壽節當夜,我和春喜出府遊玩,曾親眼看見一戴面具的男子騎着馬從禦街駛出,懷中還有另一個男子。
”
見容钰沒說話,陳菱兒頓了頓,又道:“隔日嫡姐在家中閑談,提起容三公子當夜提前退席,再未出現過。
”
容钰垂眼沉默良久,輕笑了一聲,“五小姐這是在威脅我?你這話說出去,可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