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檀半垂眼皮,薄唇輕啟,“不敢,隻是石階堅硬,我怕公子亂動磕傷了自己。
”
他嘴裡說着不敢,眼睛卻直勾勾盯着容钰近在咫尺的紅唇,放肆又無理。
容钰察覺到楚檀的眼神,心中怒火更甚,用力将楚檀推開,隻想用盡所有惡毒語言狠狠羞辱這個冒犯他的人。
“‘我’嗎?你有什麼資格在主人面前自稱‘我’?你還以為自己是知府之子?你現在不過是個下賤的奴仆,是我的奴隸,我的一條狗!你還敢自稱‘我’?!信不信隻憑你這句話,我就能治你以下犯上之罪,亂棍打死!”
楚檀此時的身份正是江甯府知府的庶四子,楚知府因牽連衛王謀逆一案,被皇帝抄家。
楚知府夫妻和其嫡子都砍了頭,其餘人皆貶為賤籍,男子充奴,女子送入教坊司。
衛京檀深知自己的處境并不安全,哪怕有替身替他死了,他也有被發現的風險,不如直接頂替另一個人,才能真正隐匿。
江甯府離京都很遠,原來的楚檀更是從沒有進過京,所以根本不會被人認出來。
衛京檀便扮做楚檀,光明正大地藏在容府。
府裡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罪臣之子,才更落井下石,想要欺負他。
容钰把楚檀罵得狗血淋頭,貶得一文不值,仍覺得心裡堵得慌,恨不得拿鞭子抽他一頓。
楚檀頂着容钰噬人的目光,垂頭說了句,“奴才知錯了,奴才不敢了。
”
他跪在容钰面前,擺出一副恭敬的模樣。
頭發衣服都在滴水,像一隻狼狽的落水狗。
容钰這才覺得心氣順了順,可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