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懂的古籍,也肯吃苦去鑽研,故而他對這裡算是非常之熟悉,他想要的書,如果沒有挪動地方,大概就在這台架子上。
“丹田經論……”
沈緣的手停住了,他所熟悉的那塊地方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周圍的一切典籍都還在,隻有這本書,隻有這本……消失不見。
怎麼會?
是哪個弟子借走了嗎?
“沈緣。
”
背後一道清冷之音傳入他的耳中,沈緣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身體已經比思想更快地反應了過來,他剛要扶着書架跪下去,一隻手握住了他的臂肘,将他攙了起來。
“師尊?”
林鶴延手裡那本書,正是沈緣要找的那本典籍,他一身白衣與沈緣十分相似,就連那張臉,也與他的大弟子有三分相像,若說是親生父子,恐怕也有人會信,隻是林鶴延眼眸間蒙着一層冷冷薄冰,淡漠如水,不如沈緣眸光溫潤。
“我聽說了。
”林鶴延道:“你的丹田損毀,這事我聽說了。
”
如何聽說?
這事并沒有大肆宣揚,隻有幾個師叔和聞修決知道,難不成是聞修決告訴了師尊嗎?
沈緣不知作何回答,隻能沉默。
林鶴延似乎并不在意,他依舊扶着沈緣,手指間的溫度順着青年皮膚滲入進去,營造出一身暖意,叫沈緣勉強好受了一些,仙尊沉默片刻,道“你是我的大弟子,你的丹田出了問題,應當盡早告訴我才對……”
若不是他看見了那盞長魂燈有異,怕是依舊被蒙在鼓裡,曾經最寵愛的弟子,到如今連這樣大的事都不樂意和他說了……他那些師叔,每個都虎視眈眈地想要沈緣轉拜他們門下,林鶴延拒了又拒,閉關時險些走火入魔,不知道怎樣做才能繼續把沈緣留在他的身邊。
沈緣或許也是想走的,隻是被他困住了。
沈緣猶豫半晌,解釋道:“我這幾日……病着……下不了床榻……師尊恕罪。
”
簡簡單單一句話,将林鶴延的心打得七零八落,他的喉嚨裡酸澀難忍,良久後才放軟了聲音,難得地願意與他的徒兒說句安撫的暖話:“你放心……師尊在,不會叫你死。
”
沈緣應了一聲,擡起眸問道:“那麼,依師尊之見,我的丹田該如何是好?”
林鶴延把書放回架子上:“若要保命,隻能剖除金丹。
”
作者有話要說:
第20章仙門大師兄他不想黑化
師尊清冷平淡的聲音傳入沈緣的耳中,無異于是一道晴天霹靂,外面尚還下着雨,淅淅瀝瀝的聲音不絕于耳,可這一刻,沈緣似乎什麼都聽不到了,連帶着方才林鶴延那句話,在他的心頭上繞了一圈,片刻後便如雲煙般消散,沈緣張了張唇:“抱歉……師尊,您說什麼?”
他的思緒完全被打亂:“我沒有聽清。
”
林鶴延依舊扶着他,手底下單薄身軀輕輕靠着一旁木質書架,青年腕間脈息弱得幾乎感受不到,沈緣借着書架的力勉強維持着站立的姿勢,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在師尊面前依舊做一個清風明月般,挺拔如雪松叫他驕傲自豪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