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平衡、笑話、帶人離開
“主人”兩字一出口,太宰治看五條悟的眼神都不對了,但還沒等他有更多防備,就被五條悟往前猛地一拉。
五條悟在太宰治心神動搖時,用力把對方拽了過來,這次就很輕松了。
他拉着人上遊,如明亮的道标般令人炫目,抓緊太宰治的手不曾放開,帶對方抛下黑沉沉的首領行頭,遠離密不透光的壓抑河底。
太宰治看着前頭随水波飄舞的白發——太亮了,刺眼到就算緊緊閉上,依然有光影在眼中殘留,沖擊着他的大腦。
“嘩啦——”
五條悟帶着太宰治破開水面,而後鏡像倒轉,兩人落進了五條悟敞開的記憶當中。
*
咒術世界的規則和其他世界都有點不同,在這裏,規則以“平衡”維系世界。
千年之前,應運而生的詛咒之王實力過于強大,無惡不作危害衆生,于是便有數位天定的陰陽師,帶着合力的消滅宿傩使命降生。
隻是中途出現了意外——有位俊秀的陰陽師被愛慕他的貴女刺傷了。
己方實力減弱,但詛咒之王卻因凡人的畏懼而日益強大,因此,哪怕所有陰陽師以身為陣獻祭靈肉,也無法徹底殺死對方,堪堪隻能将宿傩拆解封印。
鬥争過後,宿傩的手下收斂隐匿,等待着王千年後的回歸,而陰陽師這方則是損失慘重,折進太多優秀後輩,導緻力量出現了的斷層。
小家族直接覆滅于歷史中,大家族也是靠着報團茍存,慢慢地休養生息,才逐漸緩了過來,但終究實力倒退,不複以往榮光。
時移世易,自成一派的咒術界還在沉溺遐想着舊日光輝,隻将被封印的宿傩手指歸類到危險品,早忘了失去效力的封印,是可以被解開的。
且,宿傩的手下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了。
千年之期将至,無法,規則為了平衡即将複生的詛咒之王,在吸取前頭的教訓後,規則決定合而為一,不再分散力量,并選擇了咒術界的禦三家開始實驗。
首先是血脈較為純粹的禪院家,規則決定了,降生之人要有最為強健的肉-體,于是極緻的天與咒縛誕生了。
但是規則發現,肉-體加強得太過極端後,術式就加不進去了,而且禪院家完全沒有培養對方的打算。
作為給對方和禪院家的補償,規則改定,他的下一代,一定将會繼承禪院家的十影法術式。
剩下的兩家中,規則選出的是五條家,于是五條家主夫人孕育的孩子,有着最強的返祖血脈,天生六眼咒力龐大。
隻是規則又發現,不小心給胎兒加得太強了,在宿傩還沒徹底解封前,除了先前的那個,這個孩子根本沒有成長的空間。
還有“強弱強”的力量波動軌跡變化,規則上調了全世界的戰力上限,除了咒靈方的上限被提高,普通人中也會有帶着咒力的人誕生。
隻是這些改變,僅記錄在時刻運行着代碼的規則世界當中,無人得見。
*
五條悟出生那天,咒術界的所有人都為之側目,隻因伴随着他降生的,是詛咒濃度與實力的突然拔高,一舉打破了咒術界平靜而死寂的表象。
五條家在為新生的神子歡呼,但咒術界膚淺者太多,這些人對六眼是怨恨妒忌、警惕防備。
……
五條悟拉着太宰治,身着素色和服的兩人,站立在了五條大宅的遊廊下,竟沒有一絲違和。
太宰治低頭看了眼自己的一身純白,又瞥了眼身旁繡有五條家紋的黑色衣角,睫毛輕輕顫動了下。
加速流轉的時光裏,兩人就這麽靜靜地看着小小孩童被捧上了最高座,一臉冷漠地俯視着跪拜他的衆人。
随後是日夜不休的暗殺偷襲,更有極端的以身自爆,想拉着男孩同歸于盡,而幕後操盤者除了外面那些,五條家內裏也有人蠢蠢欲動。
就算生而強大,但“五條悟”終歸年幼,增長中身體沒能完全匹配得上實力,他還需要休息,所以即使護衛擋去一些,孩童滅去大半,仍有不死心的蒼蠅趁縫侵入。
走廊下的五條悟,就這麽看着小時候的自己不停受傷,最嚴重的一次甚至染紅了大半蜻蜓和服,他的臉上也沒有半點變化。
太宰治注視着除了皺下眉外,同樣沒什麽表情波動的男孩,啓唇輕輕吐出兩字:“瘋子。
”
“五條悟”的傷好了大半後,再次推門出了院外,天黑後又是染血回來——他竟然利用緻命的危機來磨練自己。
這樣自虐般地不斷強化下,稍大一點的“五條悟”,借着氣勢就能吓退宵小,再無人敢對他出手。
這時,五條悟開口回應太宰治:“就如你所見,人的負面情緒集合後便有詛咒誕生,而咒術師能将其提煉轉成咒力,可想而知咒術師都是怎樣的一群人。
”
“而我……”他偏頭,對上了太宰治側目的鳶瞳,笑得肆意:“是最強的。
”
……
對視良久,最後還是太宰治先錯開了視線,他閉眼——偏執、自我、扭曲、乖張、惡劣、任性……和織田作完全相反的類型啊。
說起來……之前出了那麽多次任務,竟然沒見到對方,難道……
“嗯?”五條悟的突然出聲,打斷了太宰治重新活躍的思索,他接話茬:“怎麽了?”
“唔,隻是個讨厭鬼而已。
”五條悟看向院門外,剛才那裏有個嘴角帶疤的黑發少年曾經駐足過。
随後他的視線,落到了庭院中的那個,無趣後收回眼神的自己身上:“啧,沒想到居然這麽早就見過了。
”怪不得後來對他的态度有點奇怪。
既然對方這麽說,太宰治也就不再過多關注了。
他就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