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下關上了窗,四下望了望,找不到什麽好躲的地方,隻能飛快爬上床,将自己緊緊裹起來。
殿門被人徑自推開,腳步聲很沉,卻毫不拖沓,接着明雪芽便感覺自己被拎了起來,三兩下剝開了外面的累贅。
“你別碰我……啊!疼!”皇帝手上沒個輕重,掐着妹妹的後頸逼他擡起頭來,将那片皮膚掐得通紅。
皇帝眼中一片猩紅,如同将什麽東西燃盡了、擰碎了,透出一種可怖的癫狂:“想出宮?”他的眼角神經質地抽動了一下,“想嫁人?”
明雪芽脖子生疼,不敢同皇兄對視,故作鎮定地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臺詞:“……是又如何?輪得着你管嗎?”
男人冷冷一笑,身體擠進明雪芽的雙腿之間:“明雪芽,朕再給你一次機會。
”
“說,你在席上所說皆是氣話,你會留在朕身邊。
”皇帝俯身下來,與他氣息糾纏着,明明是溫熱的呼吸,明雪芽卻感覺仿佛有一隻陰冷黏膩的蛇吐着信子纏繞住了他的脖頸,“隻要你說,朕會溫柔些。
”
明雪芽讨厭皇帝這番施舍的語氣,明明就是他的錯,是他欺騙在先,憑什麽要自己讓步?
他用力推開男人的胸膛,卻紋絲不動,惱羞成怒道:“我就不說!你憑什麽以為什麽都要聽你的?”
“我在皇宮待了十八年,若是這裏沒有人對我好,我為何還要傻傻待着?你今日沒聽見麽?那喬狀元等不及要迎娶本公主呢!”
“你不喜歡他。
”皇帝道。
“誰說的?”
明雪芽被寵慣了,幾乎失去了對危險的嗅覺,甚至以為他的皇兄——這個踩着八個兄弟的性命上位、手刃先帝的男人,真如平日裏表現得那般任他拿捏差遣,繼續道,“今日一見,喬狀元生得豐神俊朗,卓然如松,十分合本公主的眼緣。
屆時成婚,定是越看越順眼的。
”
皇帝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太陽穴突突跳動随時仿佛要炸開,他的耳邊仍回響着妹妹當着所有人的面信誓旦旦說的那些,像一個魔咒一樣,應和着他心底多年來最深刻的忌憚。
“朕再說一遍,”指腹摩挲着纖細脆弱的脖頸,明承昭眼神暗了暗,“你一輩子都得待在朕的身邊,哪兒也不許去。
”
他對着明雪芽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齒尖下壓,其下脈搏鮮活跳動,若狠力咬下,定會湧出鮮血。
明雪芽怎會料到皇帝竟瘋到咬他的脖子,一時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忍着淚顫顫道:“本公主都十八了,還不許我嫁人……卻要我看着你兒女繞膝,憑什麽?”
皇帝低低笑起來,帶着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
他握住明雪芽的手,牽至腰間,抽掉了腰上那條盤龍玉帶,玉石墜地發出一聲脆響:“朕何時說過不許你嫁人?”
脖頸處的熱源一寸寸上移,所過之處一陣戰栗,男人俯下身,發狠吻住了咫尺之遙的嘴唇,唇齒纏綿交融,眼中逐漸現出癫狂之色:
“今夜便嫁給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