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看在眼裏,又朝病房的方向望去憂心一眼,才鄭重點頭:“好。
”
笑笑是他的未婚妻,找到她本就是他的本分。
話落,病房內就傳來了林曉幸帶着哭腔的聲音,她在叫林曉運的小名,顧澈和楚煜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快去吧,我得進去了,保重。
”
“保重。
”
離開醫院後,顧澈不敢有片刻耽擱,根據楚煜給的信息直奔總局。
此時,外面的風雪甚至比昨晚那場還要大,天空紛紛飄落而下的早已分不清是雨還是雪,和着刺骨的寒風落到人的臉上真真是透心的冰涼,像是刮過了一陣陣尖刀。
而風雪中的男人隻顧着前行,高大的背影在一貫人來人往的A市之中卻顯得那樣伶仃,又那樣堅定。
當他孑然一身來到總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竟有人比他還要早,已經在門口恭候他多時了。
“請問是顧先生嗎?”
門口站得筆直的制服小哥看了眼手機上的圖片,又看了眼顧澈,立刻上前确認來人身份。
“是我。
”
聽到他親口承認,小哥便收起了手機,十分禮貌地一邊将他請進局裏,一邊向他介紹起案子進度:
“總局已經接收了分局裏有關林曉運小姐的全部線索信息,現在專項組正在會議室開會,您來得正好。
”
顧澈同樣禮貌地向小哥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情。
但為了不妨礙裏面的人讨論進展,顧澈還是選擇了合規合矩地等待。
等待期間,洛洛在收到消息後也趕了過來。
她挂着兩個黑眼圈,一副明顯沒怎麽睡的模樣,徑直走到顧澈身邊。
“怎麽樣了?怎麽突然換了個局?”洛洛揉了揉太陽穴,強撐着眼皮和顧澈說話。
昨晚她從分局回到家後,一夜沒睡,又是整理信息線索又是剪視頻的,搞得腰酸眼睛痛。
幸好今天早上沒早八,不然她可真折騰不來。
“專項組在開會。
”顧澈沒有多說,隻是向她透露了關鍵信息。
專項組?
洛洛一挑眉,好像嘀咕了句什麽,臉上的表情便從疑惑轉為大喜:“這是好事啊!找到學姐的概率又上了一層樓!”
不知過了多久,會議室的門終于打開了,陸陸續續有人從中走出。
顧澈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威嚴身影。
“顧澈,來多久了?”
說話的是一位滿臉正氣的中年男子,許是因為長久的勞累吧,兩眉之間有一道深深的溝壑,為他整個人增添了幾分嚴厲的氣質。
他跟在隊伍後面,最後才緩緩而出露出廬山真面目,地位可見一斑。
顧澈也立刻站起身回應,語氣端正:“楚局。
”
楚局?
聽到這個稱呼,洛洛的眼睛睜得老大,睡意一下子就沒了。
看了眼臉上并不意外的顧澈,又看了看面前這位明顯德高望重的人物,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樣捂住了自己的嘴。
楚中興聽到顧澈對他疏離的稱呼,頗為嫌棄地眯了眯眼,手一揮示意顧澈跟上來。
“你這臭小子,出了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好歹我也算是看着你和笑笑長大的,竟然還得通過楚煜那個混小子才得知,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他邊說邊搖頭,将顧澈和洛洛兩人領到另一間辦公室。
期間,顧澈一直半低着頭,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未有一句反駁。
他本來想着哪裏都是一樣的,況且在危急時刻,他确實也想不到那麽多。
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救人本來就是要拼上所有人脈和手段的。
“是我的錯。
”直到楚中興責怪般的話語一股腦說完,他才開口認錯,全盤接受來自長輩的教誨。
楚中興是林曉運爸爸媽媽半輩子的舊交,也是她從小喊到大的“楚伯伯”,雖然他和唯一的兒子楚煜之間存在着一些陳年舊怨,也因此十年未曾來往。
但在聽到林曉運出事之後,父子倆還是暫時将舊事放到了一邊,統一了陣線。
也正是因為大半夜接到了兒子的電話,年近半百的楚中興又氣又急,幾乎一晚上沒睡着,第二天天還沒亮就來到局裏開始着手調查了。
眼下看到顧澈,自然是沒什麽好脾氣。
但顧澈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所以也隻是随意罵了幾句就放過了他,将話題重新拉回了林曉運失蹤的關鍵點上。
“我們觀看了從笑笑公司到A市第一人民醫院沿路的所有監控,幾乎可以斷定她就是在這個路口消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