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神,林墨池還有更多的打算。
“池子,我說我都說,你能不能不要去檢舉揭發我,我不能失去這個工作,我媳婦會跟我離婚的。
”
張明遠鼻涕眼淚一大把,磕頭如搗蒜。
“少特麼廢話,趕緊說正事,老子沒空跟你這種人扯淡!”
林墨池一聲惡罵,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是是是...”
張明遠抹了一下已經流到嘴邊的鼻涕,這才将之前的事情和盤托出。
其實他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也不是關鍵角色。
那是林墨池跟芸佳妍領證的第三天,張明遠突然找過來,說自己媳婦又跑回娘家了,心煩想要喝兩杯。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林墨池大大咧咧的性格,也沒當回事。
二人喝着喝着,話題就扯到趙山身上。
張明遠當時似乎有些猶豫還難以啟齒,不過在林墨池的追問下,還是說了一些話。
趙山在背後逢人就說,芸佳妍是個人盡可夫的臭女人,早就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過關系。
還說林墨池就是個烏龜王八蛋,沒準兒哪天就當了人家孩子的後爹,還蒙在鼓裡呢。
聽到這種話,林墨池怎麼可能忍氣吞聲。
當場掀了桌子,提着酒瓶子直奔趙山家中。
後面的事情不用多說,趙山被打成重傷,林墨池判了五年。
“哼!就這些?這可跟我知道的版本不一樣啊,你是不是隐瞞了什麼?”
林墨池冷笑一聲,虛虛實實繼續套話。
“我真的隻知道這些,全都是那個趙山逼我做的。
他說要是不按照他的要求做,就把我給開除了。
”
張明遠哭的傷心至極,不知道是因為對不起朋友,還是擔心趙山報複。
“趙山就沒給你許諾點什麼好處?”
林墨池輕蔑的笑着,以自己對趙山的認知,這個家夥極為陰險,恩威并施才是正确做法。
“有有有,他給我了30斤細糧票,還有五斤肉票,另外...另外還許諾我晉升職稱。
”
張明遠也是吓壞了,一股腦的全說了。
林墨池這個犯人的身份對普通人來說很有威懾力,何況是張明遠這個慫包。
“晉升職稱?呵呵!”林墨池都被氣笑了。
瞧着張明遠家裡的條件就能猜得出,被人用過之後,一腳蹬開了。
“肉票和糧票呢?”
林墨池攤開右手,勾了勾手指。
“在,都在,我一張都沒敢花,也不敢讓媳婦知道這些東西。
”
張明遠手扶地面,痛苦的站起身,一瘸一拐來到床邊。
連續從床底下拖出幾口箱子,從壓箱底的位置翻出一摞票子。
“池子,全都在這了,就當是哥哥給你賠不是,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
張明遠彎着腰低着頭,态度極為誠懇,哪成想換來的是林墨池一聲怒喝。
“滾你媽的蛋!為了這點東西,就把老子給出賣啦?你特麼良心讓狗吃了!這事沒完!”
林墨池可不是上任那個選手,幾滴眼淚幾句好話就能讓自己心軟。
“那...那要不我再給你加點兒。
”
張明遠哆哆嗦嗦從兜裡掏出不到十塊錢,眼看着林墨池依舊面沉如水,又開始翻箱倒櫃。
一沓皺巴巴的小面額鈔票,整整齊齊擺在桌子上。
“家裡就剩這些了,你也知道你嫂子那個德行,工資都被她拿走了,這還是我好不容易.....”
“閉嘴!少拿那個爛貨惡心我。
”
林墨池極其不耐煩的打斷對方,掃了眼桌上的一堆毛票,大概有個六七十塊錢。
這個年月,國營單位普通職工一個月平均收入差不多是五十多塊錢,有高級職稱或是領導崗位,收入另算。
糧票、肉票、角票,全都被林墨池揣進兜裡,這本就是他來此的目的之一。
眼看着林墨池收了東西,張明遠似乎松了一口氣。
抱着戴罪立功的心态,又說了一句,“那個我聽說,隻是聽說,這幾年趙山總纏着弟妹小芸,好像還動手打過她幾次。
”
“什麼?!”
林墨池都已經準備起身離開了,聽見這句話一腳踹在桌子腿上。
桌子應聲倒地,東西散落一片。
“這個王八蛋,他找死!”
林墨池額頭冒出青筋,牙關緊咬。
胸口起起伏伏,一口悶氣無處發洩。
冷靜!冷靜!林墨池暗暗告誡自己,這件事遠沒有這麼簡單。
這裡已經探不出其他消息,林墨池深吸一口氣,拉開房門。
張明遠剛剛松了一口氣,隻聽見林墨池冷笑幾聲,“張明遠,别以為咱倆的恩怨就算完了,我這五年牢不是白坐的。
從這個月起,你的工資分一半給我,什麼時候老子開心了,什麼時候才算完。
”
說完之後,林墨池摔門而去,徒留呆若木雞的張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