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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暴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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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懵,這才想起自己在早餐時的碎碎念,哭笑不得地擺了擺手,“我開玩笑的。

    這把劍對你很重要吧,我怎麽可能拿去賣掉呢?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再說,你的劍屬于國寶級文物,不能買賣,要上交國家。

    既值錢又不值錢。

    ” 蒙毅微微怔住,半晌才慢慢收回送劍的手,心裏莫名地不是滋味。

     他什麽忙都不了,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你別搗亂就是最大的幫忙。

    ”姜暖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故作輕松地說了一句,折身去卧室,翻出昨晚放在抽屜裏的一對珍珠耳珰、一對玉石手镯,和幾支大大小小的簪子。

     最大的一支簪子是金簪,然而戰國時代的金不是純金,而是銅與錫的混合物,不值錢。

    不過珍珠和玉石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她手頭的這對玉石,是最寶貴的和田玉,應該可以賣上點價。

     她将首飾包好放進挎包,來到客廳,對蒙毅說她要出去一趟,讓他務必照顧好扶蘇,千萬別出門,誰敲門都不要開。

     “阿母,我也要去。

    ”扶蘇心裏有陰影,寸步不想離開阿母。

     “乖乖呆在家,阿母一會兒就回來。

    ”她蹲下來,鄭重其事與他拉了勾。

     然後她打開電視,一頓翻找,找出一部老片子,《古今大戰秦俑情》,放給他們看。

     其實想放《神話》來着,但怕蒙毅受不了同名同姓的刺激。

     她是在扶蘇一片水汪汪的注視中離開的,關上門的剎那,她忽然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想他了。

     幸好他和自己一道穿越而來,否則孤身一人穿越回現代的自己,此刻不僅過得鬼鬼祟祟,沒有一絲安全感,還會想他想得肝腸寸斷。

     她始終低估了扶蘇在她心裏的根深蒂固。

     這種橫跨兩世的感情,早就埋進了心底最深處,沉重而深厚,镌刻般永久。

     她眼眶紅了,按下電梯,在六層的時候,又遇到了楚爺爺。

     這會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的笑容慈祥又神秘。

     “回來了啊?還能适應嗎?”他說道,不待她回答,就轉過身去,面對着灰色梯門。

     姜暖沒吭聲,心裏滿是奇怪的感覺。

     他肯定是知道了她的身份,甚至不僅如此—— 可她什麽也不敢問,電梯一停,就匆匆奔向商場。

     珠寶行的老闆見她孤身一人,也不像有背景的樣子,明顯壓了一半的價,這些加一起隻肯給她三萬五。

     姜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讨價還價又多要了三千,才捏緊蓄滿“巨款”的手機快步離開,生怕這到手的三萬八再不翼而飛似的。

     這些錢,夠他們幾個月的生活了,如果沒什麽大的意外的話。

     未來到底要如何,她也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家,電影才演了一半多,一大一小兩人在沙發上看得投入,扶蘇指着屏幕上關羽版的秦始皇嚷嚷道:“可父王不長這個樣子啊……” 蒙毅也嘟囔:“我們蒙家也沒有叫蒙天放的……” 姜暖翻了翻眼睛:“電影而已,別較真。

    ” 晚上,蒙毅照舊睡天臺,怎麽說都不好使。

    姜暖把扶蘇從浴缸裏抱出來,熱乎乎地塞進被窩裏。

     “阿母,你說父王現在在做什麽呢?他會不會想我們呀?”他在柔軟的床墊上滾來滾去,滾不夠似的,“這裏的被子和褥子真軟,真舒服,要是父王也能蓋上就好了。

    他每天都那麽累,有了這些,每晚就都能舒舒服服的了。

    ”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不經意說出“父王”這個詞了。

    其實她早就看出來,他有點想他父王了。

     不顧一切追逐她而來,不代表他不思念父王、不要父王而選擇阿母,他大約隻以為這是一段奇妙的插曲,他們很快還是會回去的。

     還能回去嗎?那個系統,自從猴急地催她跳井後便再也沒有了聲音,姜暖懷疑它是不是完成使命,就此消失了。

     若是那樣的話,她真的就沒一點回去的指望了。

     她倏地渾身一滞。

    她潛意識……竟是想回去的嗎? 她趕快摒棄這個想法,為自己的戀愛腦感到可怕。

     不不不,她這樣想是因為怕扶蘇想家、想父王、不适應現代,而不是她想誰了。

    她才不會想那樣的渣男呢。

     她連忙熄了燈,捂住腦袋,用耳機循環了半個小時的《長恨歌》。

     渣男,渣男,都是渣男。

     她把被子拉過頭頂,慢慢地睡了過去。

     然而她卻做了一個夢。

     确切地說,那不像是夢,而像是靈魂出竅後的故地重遊,因為夢裏她又站在了熟悉的宮殿裏,四周是魚貫出入的宮人,卻沒人注意到她,甚至還有個小宮女從她身t體裏穿了過去。

     敢情自己真成幽靈了。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體,挺實在的,一點也沒透明化,手也能拿起物件,挪動物品,可偏偏就是無法被看到。

     她因此大起了膽子,穿着花花綠綠的睡衣就往他經常辦公的側殿走去。

     他不在,這很反常。

     夢裏她沒有知覺,因此走了很久也感覺不到累,最後終于在自己的芷陽宮的後花園裏發現了他。

     他陰郁地伫立在那口井旁,身後是瑟瑟發抖跪成一排的宮女和內侍。

     舉目望去,全是服侍自己的宮人,一個都不少。

     她心口猛地一墜。

     每個人都被繩索緊緊捆縛着,秋穗跪在最中間,圓圓的小臉綴滿淚痕,消瘦了不少。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憔悴不堪,渾身抖得像篩子。

     而秦王的前方,那口井四周,黑壓壓地分布着很多士兵,每人一把鏟子,賣力地挖着,地上不久就出現了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坑洞。

     姜暖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他要活埋了他們。

     竟然在這個時候,就發展出了“焚書坑儒”的嗜好嗎? 她心裏焦急,從未想過自己離開後,他們竟會遭遇如此對待。

    愧疚和憤怒同時湧上來,她從樹叢中奔出,拾起幾塊石塊,遠遠地砸他後背。

     暴君。

     她邊砸邊罵,石子全失了準頭,隻有最後一塊正中他後腦勺。

     她頓時升起解氣的感覺,還欲再扔,他卻唰地猛然轉過身,銳目橫掃,很快與她對視上了。

     她倏地打了個冷顫,身體條件反射般連連後退。

     他好像……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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