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厭棄自己了,以至于催情都不管用?一邊更加急切地抓緊他手腕,猛然動作間,半個上身從被窩中支棱出來,露出被煙色輕紗雲遮霧繞的酥#胸和香肩。
王上的眸子,肉眼可見地騰起一層深暗的顏色。
“這就是你裝病喚寡人過來的目的嗎?”他依舊冷着一張臉,眼睛不去看那些誘人之處,而是牢牢盯住她雙眸,聲音透着冷硬。
“不、不是的。
”姜暖急忙地搖頭,“妾隻是想讓王上留下來,陪妾這一晚,讓妾好好感受王上的體溫,讓妾知道王上并沒有厭棄妾——”
說罷,帶着點死皮賴臉和死纏爛打,不由分說将他手臂抱進懷裏,緊緊貼着她胸口那兩團柔軟。
他的身體如山嶽般巋然不動,她便隻得往前傾身,因此更多的部位、更多的曲線暴露了出來,在乳黃色的燭光下更顯旖旎。
寝室外,抱着夢遊後又睡着了的小扶蘇恰巧路過的“成蟜”,瞥見這一幕,臉上頓時布滿黑線。
這個女人,到底在做什麽?當初勾引自己的勁頭,都被狗吃了嗎?
他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隐隐回味着她肌膚貼在他掌中的美好感覺,唇角勾了勾,抱着小小一坨的扶蘇回去他的房間。
罷了,反正有催情香在,還是能夠推年輕的自己一把的。
姜暖心裏淚流成河,為何她都這樣了,他還繃着一張臉,神色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在憋大招,還是那種會給她一頓鞭子的大招——
明明之前,都将她折騰得嗚嗚求饒,偏偏今日卻銅牆鐵壁護體一般,有這麽強悍的定力,果然還是對她深惡痛絕了嗎?
也不知是怎麽了,她竟然竄起一股古怪的鬥志,将小臉貼上他手臂,小貓般蹭了蹭:
“王上,您能重新喚一聲妾的名字嗎?不是原先那個,是妾真正的名字。
”
也不知是瞎貓碰着了死耗子,還是其他什麽原因,懷中那條鋼鐵般手臂驀地顫了一下——很細微的顫,若非它緊緊貼在她心口,連接着她心髒,她都難以察覺。
可畢竟是察覺了,她立刻抓住這個縫隙,繼續撒嬌般蠕蹭:
“王上,求您別走——”
尾音楚楚,極盡媚态,缭繞在他耳畔,順着毛孔鑽入他四肢百骸,他隻覺得渾身燥熱難耐,對她的怨恨演變成另一種欲望,一種同樣能将她狠狠懲罰的欲望。
他喉結劇烈上下滾動,眸色明滅不定。
一陣風從窗縫吹來,攪動室內袅袅香氣,他看見她仰着的那張小臉上,紅霞彌漫,酡紅醉人。
一肌一容,盡态極妍。
他倏地抽回手臂,動作幅度很大,大到她因為失去支撐,猛地往前栽去。
卻沒有栽倒,因為他以一隻手臂勾住她下墜的嬌軀,那麽往上狠狠一擡,她便柔軟地落回榻上,身體向後倒去。
不待她掙紮起身,他便欺身壓了上來,手指拔去她頭上僅存的一根金簪,長發便如瀑布般嘩地流淌而下,蜿蜒在她身側和他撐在床上的那隻手背上。
她還沒來及發出任何聲音,就被堵住了紅唇。
薄紗輕曼,雪肌妖嬈,君王的黑袍若黑色的火焰,濃烈又裹挾着一股蓄積已久的怒氣,将她熊熊焚燒。
她拼勁最後一絲力氣,扯上床帳。
長夜慢慢,銀勾輕晃,雲#雨蒸騰,莺聲婉轉。
爐內熏香漸漸淡薄,變成了柳樹一樣的淡青色。
“完了,完了,我之前放錯香料了——”
秋穗哭喪着臉對春桃說道,一手托着一小袋香料,從外包裝上看,二者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夫人吩咐的那袋顏色略深些,系袋子的布條是藍色的。
剛才實在太忙了,她一時競犯下如此大錯,心中悔恨懊惱不已。
“夫人讓我放催情的香,可我放的是驅蟲的,怎麽辦,怎麽辦?”小丫頭眼淚汪汪起來。
“秋穗姐,你先別急。
”春桃一貫淡定,雖然隻是個侍女,卻有着宰相般的從容不迫,她朝寝殿內瞥了兩眼,低聲道,“我看啊,放錯了好像也沒礙事,裏頭都折騰好半天了——”
秋穗止住淚意,歪頭聽了t聽,不禁小臉一紅,臊得立刻捂住耳朵。
今晚好像,比以前都激烈……
看來,果然是用不着香料的。
她松開一口氣,破涕為笑,小心将香料收好,留着以後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