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赫然在扶蘇頭上,看見了一個大大的紅色數字“10”——
她又是一僵。
“扶蘇好感度加10,距離滿分還有90,請宿主繼續努力,達到100分,便可獲得重返現代機會一次——”
“哦,忘了說了,宿主還有一個金手指,雖然并非百分之百管用,但也聊勝于無吧。
”機械聲音忽然調皮了起來,卻聽得姜暖頭皮發麻。
這好像跟自己以前看的穿越小說不大一樣啊,聊勝于無的金手指,怎麽一股撲街味……
而且,到底是什麽金手指,您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啊?
像是能t聽到她的碎碎念,系統沉默了一晌,繼續道:“就是‘運氣比較好’,僅此而已。
”
嗯?
姜暖眼皮一跳,一側眉毛挑了起來。
“運氣比較好”,似乎也還行……
她忽然想起了一些細節。
秋穗說過她喂她摻了毒藥的粥時,一隻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黑貓打翻了她的碗,陰差陽錯救了她,還有昨夜,若不是她非要去低頭看一眼衣服上的花紋,太陽穴早就被毒針給貫穿了……
她打了個冷戰。
而系統的聲音,此刻已經完全消失了,連帶着扶蘇頭頂上的紅色“10”。
為了證實不是幻覺,她晚上陪扶蘇吃飯、學習、睡覺,還給他講了故事,果然又聽到了那道熟悉的聲音。
“扶蘇好感度加5——”接着便是他頭頂上浮現一個“15”,半分鐘後又消失。
姜暖重重地躺回枕頭上,硬邦邦的枕頭磕得她一陣頭暈眼花。
她瞪了一會兒床頂蓋,側身給熟睡的扶蘇掖好被角,而後繼續雙目圓圓地瞪着漆黑的床幔。
心裏一時間溢滿各種情緒,但更多的還是狂喜。
她竟還能重返現代社會,還能與親人團聚——
而這,隻需要她不斷增加扶蘇的好感度。
她又歪頭看了一眼蜷縮在身旁的小團子,忽然閃過一絲不忍。
呸呸呸,濫情什麽呢?你與他畢竟素不相識,不能因為人家可愛就動搖啊,還是得努力回到原先的世界,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有多麽危機四伏、群狼環伺,稍有不慎就會被咬斷脖頸,流血而亡……
她咬牙握拳,堅定了刷扶蘇好感度而後返回現代的決心。
章臺宮內,秦王嬴政還在批閱奏章。
早上給姜暖診脈的侍醫徐徐步入殿內,被趙高引着到了秦王案前。
“她怎樣?”嬴政隻微微擡了下眉頭,目光仍在奏章上,仿佛不甚在意。
侍醫有點委屈,按理說早上診完脈就應該馬上過來彙報,可王上偏偏就不見他,隻等萬籁俱寂才喚他過來答話,硬是讓他這把老骨頭來回折騰了兩趟。
“夫人身體無大礙,隻是有一些陳年的慢性疾病,多多調養即可。
還有,夫人當年誕下長公子便陷入昏迷,貧血嚴重些,需要長期吃些滋補品,以彌補虧空,不然日後怕是難以再有身孕……”
說到後面他有點戰戰兢兢的,畢竟這位夫人可是當初王上不惜忤逆太後與相邦,堅決娶過來的,若是以後都無法生育,會不會惹得王上震怒?
然而秦王隻是書寫的手腕驟然停頓了一瞬,很快便又恢複了面無表情的狀态。
“你下去吧。
”
“諾。
”
侍醫老态龍鐘地步出殿門,站在夜風裏竟覺得渾身發冷,這才發覺是出了一身冷汗。
這位年輕的王上,和他的父王與祖父都不大一樣,若非要說,性格與氣場上更像他的曾祖父,昭襄先王。
這種感覺不會錯,他從年輕時起就專門為昭襄先王診脈,對之無比熟悉,而前兩年,他還沒特別從這位年輕秦王身上,感受到此種氣勢。
“我王早已長大,完全能夠獨當一面了,哎,可惜了……”
他一邊捋着胡須自言自語,一邊想着專權的呂不韋與權勢熏天的長信侯(據說他今日竟在宮內坐馬車,簡直無法無天了),心裏隐隐有些憋屈。
他尚且如此,王上豈不是會更動怒?他邊想邊踏入夜幕中,心裏琢磨起了疏散郁結、凝神靜氣的方子,以備不時之需。
侍醫前腳剛走,秦王就喚來了執夜的蒙毅。
“過幾日,你去芷陽宮,看看她那頭缺不缺什麽,若是缺,你自己酌情處理,不必彙報于我。
”
蒙毅遲疑半晌,猶豫着開口詢問道,“王上,那……以誰的名義去探望呢?”
秦王右眼皮肉眼可見跳了一下,蒙毅緊張地咽了下口水。
秦王擱下筆杆,不大高興似的瞟了他一眼:“你知道你兄長比你強在哪嗎?”
蒙毅簡直萬分委屈,兄長與王上從小是竹馬之交,兩人一同練劍時,自己還在庭院門口揪泥巴玩,在對王上的默契上,自然是比不了兄長的。
“臣……知道了,過幾日就去辦,請王上放心。
”
沒事,他還可以回家問問哥哥,他樂觀地想,行禮退出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