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與謝夫人道别之後,謝道穎便打算先送他們三人去客棧,然後,她直接回烏衣巷的謝府。
四位公子四名書童,乘坐着馬車,走街穿巷,前往客棧。
祝英台掀簾子看着外面,笑道:“這和白日的景色又不一樣了,京城當真是‘谯門畫戟,下臨萬井,金碧樓台相倚’啊。
如此繁華,是我生平僅見啊。
”
謝道穎笑笑,沒說話,想想大唐的風采,想想現代祖國的繁榮,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不過,那些繁華,是無數革命先烈們抛頭顱、灑熱血,用他們寶貴的生命換來的。
所以,勿忘國恥,銘記先烈,吾輩當自強啊。
梁山伯看着這個時候還車水馬龍的街道,說道:“京城得以繁華,皆有賴于淝水之戰給了朝廷與老百姓喘息的機會,謝相居功至偉。
”
謝道穎點頭,但話鋒一轉道:“是啊,謝相固然功勳卓着,但那些為了國家,為了百姓而離開家園,奔赴戰場,甚至因此犧牲了生命的将士們,也同樣令我們敬重,我們該當記住他們。
據我所知,那一戰中,我大晉将士,傷亡者,五千之衆。
”
梁山伯驚奇的看着謝道穎道:“道穎,你果然心懷天下,你若是為官,必是百姓之福音。
但這數字,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是如何得知的,馬文才看着謝道穎,這裡除了自己,便是她最清楚了。
馬文才與謝道穎同坐一側,借着馬車的颠簸之際,他往謝道穎的身邊又靠近了一些。
此時,兩人已經衣袂相交了。
馬文才聞着謝道穎身上的幽蘭之香,說道:“據我所知,我們大晉的北府兵參戰不過8萬人,而前秦卻是25萬多人,這個傷亡,已是極少了。
”
謝道穎看向馬文才道:“你說的對,以少勝多,淝水之戰必将載入史冊。
”
“隻是,現在南北分裂,不知國家何時才能得到統一。
我之所以刻苦習武,便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夠開拓中原,收複失地,完成國家大一統。
”
馬文才眼神堅毅,他是如此,幼度兄亦是如此。
想來謝相與謝家哥哥們皆是如此。
謝道穎擡頭看着馬文才,他的思想與謝家一緻,難怪他能與堂哥成為兩肋插刀的好兄弟呢。
對面,梁山伯笑道:“文才兄是開疆拓土,保家衛國的國之棟梁。
而我,隻想繼承父志,為民興修水利,使百姓們免受水患之苦,如此,便心滿意足了。
”
謝道穎擡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道:“非也非也,你們二人,一個猶如邊關的鋼鐵長城,駐守國門,開疆拓土;一個恰似定海神針,安定民心,為民請命。
若是你們倆齊心協力,聯手為國,那豈不是國之福祉,民之希望?”
祝英台也拍手道:“好啊,文臣武将,本來就該相輔相成嘛。
”
梁山伯摟住祝英台的肩膀,笑道:“英台道穎說的對,但願我與文才兄猶如廉頗與蔺相如,刎頸之交,肝膽相照,一同為國為民奉獻個人的微薄之力。
”
若是從前,馬文才定會懷疑梁山伯的用意,怎麼,廉頗位居蔺相如之下,是說他馬文才不及他梁山伯嗎?
但是現在,馬文才已經不是從前的馬文才了。
是以,他淡淡地“嗯”了一聲之後,趁着梁山伯攬上祝英台之時,也攬上了謝道穎的肩膀。
瞬間覺得,今晚圓滿了。
奇怪的是,謝道穎被他攬着也沒覺得哪裡不對,相反,還學着祝英台,放松身體,靠在了他的懷裡。
果然,這樣坐着舒服多了。
大抵是因為太舒服了,兩個女生竟然慢慢地,都睡着了。
馬文才不由得将身子放軟了些,将人摟得更緊了,似乎如此,便能融為一體了。
對面的梁山伯也下意識的放松了身體,怕人滑下去,将人更摟緊了一些。
車裡一片安靜。
待到達客棧之時,馬文才輕聲喚醒了謝道穎。
對面,梁山伯也溫柔的叫醒了祝英台。
謝道穎揉了揉眼,睡眼惺忪,聲音軟糯嬌緩地問道:“都到京華客棧了嗎?這麼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