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穎帶着梁祝來到了淮河邊。
此時,河邊人頭攢動,看龍舟賽最佳的橋上位置已經被人占了,謝道穎便帶着他們倆去了岸邊的酒樓之上。
這裡的雅間可以看到龍舟賽。
隻是可惜,來晚了,雅間都有人了。
正在謝道穎想着,到底敲開哪個雅間門好的時候,其中一間的門打開了。
從門内走出一位五十出頭的男子,就見他:頗目黑色,面如不流,肩髫色如鴉羽,比宇如坐,氣宇不凡。
這不是王右軍,王伯父嘛?
自他出來之後,又出來了幾位男子,幾人一起往外走。
看他們都出來了,謝道穎便帶着梁祝進了雅間。
從雅間窗口往下看,剛好能看到河面上的盛況:
比賽如火如荼,參賽的龍舟如出膛的子彈一般,疾馳在水面上。
大家全力以赴,船槳有節奏的劃水聲,如同戰鼓般激蕩人心。
舵手們緊握舵杆,全神貫注地引導龍舟沖刺。
而岸邊的看客們則為他們歡呼喝彩,聲浪一波波的傳遍了整個河岸。
正如唐朝盧肇詩中所說:鼙鼓動時雷隐隐,獸頭淩處雪微微。
沖波突出人齊譀,躍浪争先鳥退飛。
梁山伯神情激動,恨不得自己也在龍舟之上。
謝道穎隻看了一眼,便說道:“山伯,英台,你們在這兒看着,我出去會兒,馬上回來。
”
說完,便跑了出去。
她追到大門口時,剛好看到王右軍正上馬車呢。
她連忙走過去喊道:“王伯伯。
”
王右軍上車的動作一頓,回頭,就見一個後生正站在車下,眼巴巴的望着他呢。
世人皆說他的獻之長得好,“風流為一時之冠”,依他看來,這個後生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隻他那雙眼睛便靈動若斯了。
王右軍登上馬車道:“你進來吧。
”
謝道穎立即眉眼彎彎的說道:“謝謝伯伯。
”
謝道穎立即上了馬車,對王右軍行了一個晚輩禮後在他對面坐下了,身闆挺直,端莊大方。
王右軍暗暗的觀察着他,問道:“你是誰家的小兒郎?”
這般人物,他不應該沒聽說過。
“回伯伯的話,晚輩謝道穎,家父謝安,今日特來給親家伯伯請安。
”
聞言,王右軍笑道:“原來你便是安石那藏着掖着的小女兒——道穎啊。
”
這個安石,很有些意思啊,統共兩個姑娘,一個教的名動天下,一個教的寂寂無聲。
.【安石,謝安的字】
原本以為這寂寂無聲的是個愚笨蠢鈍的,卻不想是個玲珑剔透的。
【謝道穎:有沒有一種可能,寂寂無聲是因為她懶,她吃不了一點學習的苦呢?】
“伯伯說笑了,隻是因為道穎愚鈍,不堪一提而已。
如我姐姐那般鐘靈毓秀之人,謝家能出一個已是了不起了,又哪裡敢奢望有更多像她這般出色的人物出現啊。
”
王右軍點點頭道:“韫兒确實非尋常之人可比,但你這小丫頭也不是等閑之輩啊。
說吧,今日尋伯伯究竟所為何事?”
王右軍自然不會相信,這丫頭突然冒出來就是為了請安來的。
若是無事,這不曾在外界透出一點名聲的丫頭,肯定躲着自己走。
聽他這麼說,謝道穎不由的感慨,這些古人,各個皆是權謀的高手。
她這種弱雞崽子在他們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不過這也不影響她告狀就是了。
是以,謝道穎十分誠實的說道:“伯伯,道穎是來告狀的。
”
“哦?告狀?”這下王右軍真的詫異了,王家的七個臭小子,到底是哪個小子得罪了這丫頭?
【王右軍與夫人一生恩愛,兩人共生了七子一女,不可謂不多産了,現代人根本無法想象。
】
“嗯,王伯伯,事情是這樣的。
”
謝道穎秉承着“實事求是”的原則,将事情從王凝之上尼山書院開始,左添一點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