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良淡淡的說,雖然他沒底氣能對眼前這看似權臣的祁文聿說出此等近乎挑釁的話來。
但是,他溫良不怕死。
早死早超生,或許就又穿回去了。
祁文聿陰嗖嗖的笑,“是個有骨氣的,你可知我為何救你。
”
“為何?首言要把我送去讨好誰不就行了?”這古人彎彎繞繞的說話讓他腦子疼,忽然脖子上冰冷的觸感傳來,一柄劍就這麼首首架在他脆弱的脖頸上。
祁文聿眯眼瞧着面不改色的溫良,“你是真不怕死。
”
溫良故意似的将脖子往劍上送,割開的小口洇出血珠,順着劍鋒滑落。
“不怕。
”
祁文聿收手,大笑起來,“有趣,實在的有趣。
”
“什金。
”
溫良心中自顧的想着,身上毛骨悚然的感覺褪去,因為他知道,方才此人是真想一刀了結自己。
下巴被人挑起,祁文聿摩挲着他唇,狠按了一下,這才顯出不少血色。
“好好養身體,明日,聖旨便到了。
”
溫良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仿佛他就是這世間的鳳凰,沒人可以染指。
不過祁文聿早便想到他承歡于人身下的醜态罷了。
這也算,他的棋子。
又稀裡糊塗的被送了回去,這番溫良仔細透過馬車的簾子端詳的外面的樣貌。
入秋,京城裡多栽種楓樹,火紅的葉子在夜晚被燈籠映得似是燃燒。
後者沒心思欣賞美景,簡單的記了路線,又恢複鹌鹑的模樣乖巧的縮在馬車内。
下車之時,他瞥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人,心中猛然翻湧起作嘔感。
不知從何而來,或許是那人身上過重的殺伐氣,激得溫良陣陣膽顫。
隻不過那人隻是路過,便帶着侍衛離去。
又恢複一個人孤零零的狀态,溫良嘗試在心中呼喚系統,不是穿越的都應該帶個系統嗎?
那他的去哪裡了。
多次呼喚未果,溫良頓覺自己像個傻逼。
恥笑一聲,扒拉送來的藥,艱難的給自己的傷口上藥。
他難以估計時間,見外面天未明,紮入還算柔軟的床鋪睡死了過去。
窗外枝丫晃蕩,月影婆娑間影影綽綽,風兒刮落了院中樹木最後一片樹葉,飄飄然落入小池。
每日都有人定時送來吃食,送來藥物,日日都是新鮮的。
溫良也格外領情,次次都敷在傷口上,不過七日時間,身上的傷好了不少,整個人又恢複了弱柳扶風般的姿态。
溫良瞧着銅鏡中的自己。
雪似的長發,銀淬的眸子,比曾經因着白化病而帶着枯黃的顔色好看上許多。
這方宅院平時無人來訪,溫良喜靜,所以他一個人待着時也總是靜悄悄的,偶爾能聽見宮牆外整齊的腳步和谄媚的問好。
縱使過了一周,他還沒适應這裡的日子,隻覺得自己同被圈養的寵物無甚差别。
但更像是即将贈人的物品。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