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六十九年七月十四日,欠銀五百兩。
”
“大盛六十九年十月八日,欠銀一百兩。
”
……
顧君惜一口氣念了将近二十幾張欠條,粗略一算有幾萬兩之多。
在場衆人随着顧君惜念欠條的聲音,看向顧空皓的眼神逐漸變了。
顧空皓感受到衆人異樣的目興臉色變得青紫。
他身為右相府公子,出手闊綽,在外一直受人追棒,什麼時候被人用這種鄙夷的眼神瞧過。
顧空皓額頭青筋顯露,努力克制住情緒,扯了下顧君惜的袖子,低吼:“顧君惜,你夠了!”
“這還不夠!”顧君惜甩開顧空皓的手,往後退兩步,清醒的眼神清冷地看着顧空皓。
“顧空皓,你在給我打欠條時說過要還我的。
從大盛六十九年到大盛七二十一年,已經足足兩年,你什麼時候還我銀子?”
“還有,我今日出門在外,你為了給顧君堂買補品跟禮物,私自到我房間裡拿走了我僅有的五十兩銀票,以及翡翠手镯、八寶珍珠手鍊、如意金钗、吉祥紋鑲玉頭飾,折合銀兩大約共計一千二百兩,你得補欠條給我,否則我隻能報官,視為偷盜了。
”
顧君惜最後一句話落音,大廳裡響起吸氣聲,接着各種議論的聲音響起。
“真沒想到,顧三公子平日看起來那般闊綽,原來都是拿了妹妹的銀子。
”
“挺不要臉的,沒有銀子就别裝啊。
給妹妹買補品禮物,結果拿了另一個妹妹的銀子,就連首飾也不放過。
啧啧啧,他怎麼好意思。
”
“什麼拿,你沒有聽到顧大小姐說的嗎。
她人都不在,他是直接偷。
”
“哈哈,顧空皓,這套頭面你都拍下了,你倒是付銀子啊。
這是在磨蹭什麼呢?”左承風看熱鬧不嫌事大,好不容易看顧空皓吃憋,他當然要痛踩幾下。
他用扇子拍打着掌心站起來身,陰陽着來到顧空皓面前,前面話一出,接着鋒回路轉,恍然道:“哦,你根本沒有銀子。
身上僅有的一千二百兩,還是偷了妹妹的。
”
“你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明明是那顧君堂女扮男裝不守婦道,還反怪顧大小姐心眼小。
啧啧,真不要臉!”
顧空皓在左承風左一句不要臉,右一句不要臉中,忍耐終到了極限。
他不再壓抑脾氣的對着左承風怒吼:“左承風閉上你的臭嘴,我們家的事,何時輪到你手插嘴?”
說完又瞪向顧君惜責備道:“顧君惜,真沒有想到你變得這般小氣報複心強了。
我不就是拿了你幾兩銀子嗎,我是你哥,拿你幾兩銀子又怎麼了?值得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讨債嗎?”
“什麼叫做堂堂跟軒王不清不楚了?她就是性格活潑了一點,率真了一點,有什麼錯?值得你這麼抵毀她。
”
“你吃點虧又怎麼了?你從小生活在相府比她多享了那多的福,都是你欠她的。
”
顧空皓一口氣發洩完,大步沖出了禦寶樓。
拍賣的規矩是一錘定音,音定再無更改。
禦寶樓掌櫃見顧空皓跑走,在後面連忙追喊:“顧三公子,您的賬還沒有結呢?”
顧空皓充耳不聞,反而越跑越快。
豪擲千金潇灑的風流貴公子,還是第一次這麼丢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