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下一刻,張清便反嘔了出來。
哪怕那疼痛再如何直鑽腦髓,隻要一想到自己親手動的那些私刑,張青便一心求死。
他明白,隻要撐過了這段時間,就能解脫了。
沒想到此人,不,此妖,不但會治病,更能療傷。
張青露出解脫般的微笑。
不過好在,隻要不吃下這些食物就行。
白黎站起身,想道。
先不說剛剛的行為,就是三郡王那邊的計劃,也得把此人留下。
要是之前,自己可能還真沒什麼辦法。
不過現在嘛……
他看向了遠處觀望着的民兵,招了招手。
“白公子,可有什麼事我們能做的?”民兵跑了過來,躬身尊敬的詢問道。
“在這裡守着,不要讓這家夥死了,我去去就來。
”
“是!”
白黎拿出背包中僅剩的最後兩個末影珍珠,一路傳送回了家。
補給完成,再次出現時,他手裡已經拿上了附魔弓。
張清看見,那箭頭上,塗抹着粉色的液體。
這樣的,通常都是毒藥。
沒錯,就是這樣,殺了我!
張清心中狂喜,臉上卻是面無表情,哀嚎的聲音大了幾分。
看着白黎手裡的弓慢慢拉開,張清不舍的看了這世界最後一眼,閉上了眼睛。
自己這一輩子,享受了榮華富貴。
玩了那麼多女人,無數人皆要看他臉色行事。
也沒受多少罪,就能閉眼死去,也值了!
崩~
張清聽到箭射出的聲音後,放下心來,安心地等待着藥效發作,最後安然離去。
“多謝,公子,你可……真是個……好人。
”他真心說道。
“你謝早了,”白黎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收他的身,看看有沒有可以驗證身份的東西,然後把他帶去地獄門那。
”
什麼意思?
張清不解,他睜開眼,卻看見自己中箭的地方,是在肩膀上。
那痛楚很小,比起自己全身鑽心的疼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沒有了力氣反抗,任由自己身上被扒了個遍,最後被扛着帶走。
很快,張清便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
他分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體内一股熱流湧動,流經自己的五髒六腑,體溫開始逐漸回溫。
自己,恢複正常了。
箭矢上的,不應該是毒藥嗎?
不是,哪個好人會把療傷的藥抹在箭矢上,治療自己之前,還得挨上一箭,這是吃飽了撐的人能幹出來的事?
“地……地獄門!”張清猛的回過神來,他茫然地看向身旁駕着他的民兵,迫切地詢問道:“我沒聽錯吧,剛剛說的,是地獄門?”
民兵并沒有回答,但是張清顯然,已經吓破了膽。
自己從來都不信什麼牛鬼蛇神。
要這世間真的存在,他早就被無數冤死的鬼魂拉入了地獄!
可如今這荒唐的一切,又讓他怎能不迷茫。
可自己又有什麼錯?
他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那是他應有的獎勵。
他根本無法明白,自己為何一眨眼便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又為何會有一柱擎天,直達雲霄的石柱。
他開始拼命掙脫,可傷勢雖然恢複,但是氣力卻沒有半點,隻能被駕着,到了那閃着紫光的門前。
“不要……我不要……進去,放開我,我家王爺可是天子的家臣,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還是活人,憑什麼入地獄!”
前方,可是地獄啊,這分明不存在的地方,為何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張清無法想象,自己一旦進去,将要面對多少冤死在他手中的亡魂。
會受到如何的煉獄折磨。
“把這個令牌,派人送去西安府,交到魏石手上,這個小瓷瓶,交給紀老前輩。
”白黎叮囑道。
“我最後再去地獄一趟。
”
哭泣黑曜石,有些不夠了。
等弄完這最後一件事,自己也能歇歇,至少在那牧師到來前,他能安穩的釣會兒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