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他便隐隐察覺。
但是不敢往這方面多想。
畢竟,他的過往,不允許自己往好的方向多想。
他深吸一口氣,膝蓋一彎直接跪下,“砰砰”地磕起頭來。
“求求您,收我為義子!我有的是力氣,也肯吃苦,您要是收了我,我以後一定給您當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義子者,生死簿上無自己,宗祠梁間有孤魂。
畢竟,義子是能轉讓的。
這一下,是完全的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了出去。
而武鎮沒在避,也沒帶怕的,坦蕩地受着。
“哈哈哈哈,好小子!有點膽識,”武鎮笑着,伸手把他拉了起來:“跟某走,接下來,有的是頭讓你磕!”
武鎮帶着他,大步來到自家宗祠門前,裡長、族老、保人早已站在一旁。
很顯然,武鎮早已準備做好了所有的前置準備。
“碎娃,你且聽好了,從現在起,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問什麼,答什麼!”
此時的武鎮,脫去了他的黃金甲,穿了身便裝。
少年重重地點了點頭。
“你的祖籍,是在白水縣不是?”武鎮問道。
“應該是,我記事起,便是在那長大。
”
“嗯,那就當是那個地方,”武鎮取了三根槐木簪,遞了過去:“拿着,對着那地方,磕三個響頭,磕一個,折斷一根!”
少年不懂,但還是照做。
斷親三叩,首叩斷血脈,次叩碎籍貫,末叩消因果。
三根槐木簪折斷。
武鎮帶着他來到宗祠門檻處,開始行“九極禮”。
三叩敬天,三叩敬天,三叩證人。
到了第九叩,少年咬破手指,在義約書上按下血印。
與此同時,武鎮上前,踩住少年的發髻,完成發壓契。
進入宗祠正廳,祖宗牌位高高在上。
“這,便是某武家的列祖列宗,碎娃,去磕四個響頭!接着給某磕三個,看到東側那柱子沒,給它磕五個,最後一下,必須得響,得見血,可明白?”武鎮指着那承嗣柱說道。
四叩,祈春、夏、秋、冬四時祭權。
三叩,生養、教導、庇佑三恩。
五叩,金、木、水、火、土五行臣服。
那柱子,名為承嗣柱,柱上刻曆代嫡長子姓名。
武鎮,還未有子嗣。
當最後一叩時,少年額頭用力觸地,鮮血滲出,完成了開竅禮。
“從今往後,你就是某武家的人了!武守,便是你的新名字,趕明兒一早,便和某到府衙登記,”武鎮說着,從裡屋取了個陶罐,遞給了武守。
“這是什麼?”
“不不不,你該叫某什麼?”武鎮笑着問道。
“……爹!”
武鎮滿意點頭:“你的舊名,明兒咱們再去趟白水,把這陶罐給埋了。
”
“哦~”
雖然武守現在還有些悶,但武鎮絲毫不擔心。
适應适應習慣了,等到時候再操練操練,這一來二去,就好了。
武鎮看了眼天色,覺得該吃晚飯了,于是問道:“武守,你想要吃什麼?”
“爹,我都行,您安排就好,我不挑的。
”
武鎮聽後,大手一揮:“想吃啥吃啥!今兒個高興,去外頭下館子,好好吃一頓!”
說着,他伸手攬住武守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
武守有些不自在,身體一僵,但很快又放松下來。
“好嘞,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