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隊伍裡彌漫起頹喪之氣。
這位能輕易地救好了他們的人,那麼就意味着救活别人,對他而言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仗還怎麼打?
“怎麼辦,頭兒,”茅義的親信三步并作兩步沖到茅義跟前,絕望地說道:“這哪是戰場啊,分明就如同兒戲一般!”
他盯着那被救活後,老實地扔了武器,站立着的邊軍。
親信嗫嚅着:“這……這算怎麼回事?活脫脫一個‘活着的死人’,哪有這樣打仗的!”
把敵人打得半死,然後瞬息救活,隻是要求不參與戰鬥?
這不是把咱們當猴耍嗎?
現在倒像是在模拟戰鬥,根本不是真刀真槍地玩命。
"是啊,那些個鳥铳手雖說厲害,可咱們自家的弓手也不是吃素的,隻要瞅準時機。
那些家夥隻穿着皮革護甲,一箭就能輕易穿透,射死他們并非難事。
可如今……有了這等手段,咱們根本打不了啊!”另一個親信補充道。
親信們盯着茅義,想讓他拿主意。
茅義也很迷茫。
他心裡清楚得很,一旦己方還手,那白公子還沒真正展露全部實力呢!
就單看他這能随心所欲将瀕死之人瞬間救活的能耐,就算所有人都拼上性命,又能有什麼用?
這簡直就像用雞蛋去撞石頭,自不量力。
除非一箭把人射死,否則就是徒勞無功。
但這樣做後,殺了人,根本不知道,要是真惹惱了這一位,後面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兒。
而此時,皮革村民們也沒有繼續攻擊他們,而是在原地靜靜地等候着。
詭異的平靜,比激烈的戰鬥更讓人膽戰心驚。
茅義絞盡腦汁,腦海中不斷的演算着,但最終都指向了唯一一個答案。
無解。
無解啊!
“頭兒,咱們逃吧!”親信急忙道。
他們這支叛軍,雖非精銳,卻亦有三成骁騎,出來時還搶了不少上好的戰馬。
足夠一兵二馬用于換乘,這些日子喂着,也長了膘,以這些戰馬的腳力,定能逃出去。
“經武,若我未記錯,你尚未成家,”茅義歎了口氣,瞟兩眼騎着馬,悄悄跑到邊緣準備逃跑的龐飛。
對着自己的親信說道:“等龐飛跑了,你們也跑吧!”
“将軍,可您呢?”
“我要留下,總得給弟兄們一個交代吧。
”茅義說道。
騎馬的能跑,可是他手底下,可是還有不少的步兵啊!
哎,還沒讓兄弟們過上好日子,就因為自己,将所有人帶入了絕境。
他搖了搖頭,下馬走到白黎面前,抱拳行了一禮。
“白公子,若是我等投降,當有何境遇?”
“不打了?”白黎微微挑眉,不答反問。
茅義苦澀地道:“不打了。
”
那三個字,飽含着無奈。
“保底是大魚大肉,還給提供房子住,不過具體待遇不同,得看武鎮他們的評價,你嘛,倒是不錯。
”
白黎嘴角上揚,似笑非笑,盯着那駕馬到了邊緣的龐飛:“不過肯定有一個人,要遭殃。
”
卻見龐飛瞥了白黎的目光,整個人直接炸毛。
此人認識武鎮,一旦他們知道了劉二的死,和自己相關,那他不死都得脫層皮。
他大吼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