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内外已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每一塊石闆、每一尊雕像都被擦拭得光亮如新。
廟宇前已設立好了祭壇,擺放着香爐、燭台以及各式供品。
嚴成仁身着法衣,頭戴道冠,手持法器,肅然地等待着。
他目視着遠處,開始有些惶恐着逃竄的百姓。
遠處,城牆方向傳來的喊殺聲讓他有些心神不甯。
他是真的想把這身法衣脫了,拿着劍奔到城牆上去阻止流寇入城,而不是在這個時間點上,站着幹等。
更何況,還是個不知名,不知道是不是編造出來的神仙。
在一旁候着的道童畢正誠,滿臉的焦急,輕聲低呼道;“師父,師父怎麼看,流寇攻進來了,咱們還要繼續嗎?”
“繼續。
”嚴成仁猶豫了片刻,皺眉說道。
若是其餘時間,他還是很情願的。
說到底澄城,城裡的百姓,還真就是這位給盤活,養活的,要是沒那些糧食,還有羊毛,城中的百姓不知會餓死,凍死多少。
單說祂的功績,也足以入廟中,但朝廷問責,也是肯定的,就看誰願意擔着了。
而眼下,便是澄城的縣令,孟永年全盤擔着。
“無論如何,也得照計劃進行嗎?”嚴成仁回想着,歎了口氣,嘴裡嘀咕道:“可偏偏,是在這個時間。
”
石來等人擡着神像,總算到了城隍廟前,一同跟随着的,是兩方截然不同的百姓。
一方,神色莊重,目光一直集中在神像之上。
而另一方,各個縮着脖子,不時往城牆方向張望,表情惶恐不安。
“嚴道長,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您了!”石來走上前來,一臉嚴肅道。
“嗯,好!”嚴成仁目光閃動道。
“道長是在擔心城外,放心,不過是一群流寇,等神像坐于神台之上,他們就蹦跶不了了。
”石來斬釘截鐵道。
“正誠,”嚴成仁點點頭,喊道。
見其沒有反應,一直盯着神像,他皺眉,又加了些聲響,接着喊道:“正誠!!!”
畢正誠回過神,他指着那神像,一臉的憤怒,義憤填膺道:“師父,這是個人,我之前還見過,他來過城隍廟!”
人???
嚴成仁眉頭一皺,他忍不住問道:“真的?”
“啊,師父,那人還城隍廟,想來找個會煉藥的道士呢!我當初說的是您,然後那人就說要找您來着。
”畢正誠信誓旦旦道,他看着嚴成仁,遲疑一下道:“師父……”
嚴成仁自然明白自己徒兒的意思。
畢竟,人怎可受香火供奉?
嚴成仁有些犯難,他沉思着,心中搖擺不定。
罷了,連縣尊大人,都舍得棄掉他的聲名,貧道又怎能在此時言其他。
“正誠,去敲鐘!”
“這……是,師父!”畢正誠聞言,點頭,接着跑了過去,走到鐘旁邊,扶着鐘杵,後退兩步。
銅壁間激起漣漪,鐘聲蕩漾,揚起清脆回響。
儀式開始。
嚴成仁步履沉穩地走向祭壇,手中法鈴搖曳。
神像被安放在神台城隍爺的左後側,用紅繩将神像穩固。
随後,嚴成仁上前,點燃了三柱清香,插入香爐之中,香煙缭繞。
緊接着,他開始念誦經文,聲音低沉,回蕩廟宇每一個角落。
不知念了多久,突然,他心中突然有一種觸動,就好像天地在一瞬間發生了變換。
“師父!!!!”畢正誠驚呼道。
嚴成仁的眼角出現了一抹純白,他聞言,猛的轉了過去。
那是,傳言中的神将?
隻見,一白色鐵皮巨人,憑空站于神像面前。
“恭臨,神将大人下凡!”石來等人順勢單膝下跪,高聲大喊道。
聽着了動靜的百姓們擡頭,神色一震,他們連忙擡頭,看見了站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