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從他決定發起荒漠戰争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所以他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我明白了。
”
陳方青深深的看了李華成一眼,語氣有些冷淡。
“接下來,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
他凝視着李天瀾的眼睛說道。
“我們的事情才剛剛開始,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跟你慢慢玩。
”
李天瀾的語氣有些陰森。
陳方青點了點頭,似乎冷靜下來。
“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中洲,終結計劃,我有愧于你,但主要是為了針對北海王氏,如果東皇宮不動,荒漠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
他緩緩說着,閉上了眼睛。
“王月瞳是我的女人。
”
李天瀾淡淡道:“你應該慶幸你沒有找到她。
”
“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陳方青有些憤怒:“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中洲,犧牲一個女人又能怎麼樣?”
“不怎麼樣啊。
”
李天瀾漫不經心道:“我做的一切也都為了中洲,殺了你全家又怎麼樣?”
他說着話,輕輕笑了起來。
“你犧牲的女人,是我的女人,如果你真的有你說的那麼高尚,為什麼不犧牲你老婆?犧牲你女兒?犧牲你老母?”
李天瀾深呼吸一口,平靜道:“我會去找他們的,有一個算一個,西南陳家,但凡跟你有一點關系的,他們一個都活不了,今後我會在中洲扮演自己的角色,為中洲貢獻我的力量,有東皇宮的中洲,隻會比現在更加輝煌,所以為了中洲,請你們全家都去死吧。
”
“你!!!”
陳方青伸手指着李天瀾,手臂劇烈的顫抖着。
“話都說開了,這樣挺好。
站在你所謂的大局上,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如果你聽不夠,我可以扯出一百種理由讓你去死,但我哪怕扯一萬種,你願意去死麼?
所以這些都不重要,不是嗎?”
他的聲音冷淡而冷靜。
陳方青大口呼吸,指着李天瀾,說不出話來。
李天瀾緩緩轉身,看着飛雪之下的隐海,靜靜道:“重要的是,現在,你是朕的敵人了,不死不休。
”
李華成和陳方青的身體同時震動了下,劇烈而明顯。
王天縱沉寂兩年之後,他們終于再一次聽到了這個讓他們很不喜歡的自稱。
朕。
李天瀾!
二十多歲的李天瀾!!!
他哪來的底氣和自信?
“回去吧,慢慢等着,等着朕來殺你。
”
李天瀾輕聲道。
“噗!”
陳方青嘴角動了動,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剛剛張嘴,一口鮮血猛然從他嘴裡噴了出來。
鮮血落在雪地上,星星點點,觸目驚心。
上半身滿是細密傷口的陳方青搖晃着,不甘的看着李天瀾,身體緩緩軟倒。
李天瀾皺了皺眉,卻沒有動。
李華成一把扶住了陳方青的身體:“首相,冷靜,放松,先别激動...”
陳方青的眼皮挑動了一下,緩緩閉上。
李華成顧不上跟李天瀾多說什麼,對着不遠處招了招手。
一直跟在後面的馬思小跑過來,将陳方青背在身上,沖向陳方青的住所。
李華成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跟李天瀾點了點頭,也跟了過去。
李天瀾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着陳方青癱軟的身體。
李天瀾能夠感受到他心跳的起伏。
陳方青沒有死。
也沒有昏迷。
都是裝的。
裝昏有很多種作用。
且不說這裡的事情傳出去後外界對李天瀾的評價如何。
最起碼太子集團内部一些近期開始出現的不同聲音,會暫時消停下來。
同仇敵忾?
李天瀾冷笑一聲,喃喃自語道:“有點意思...”
......
陳方青的辦公室外,警衛員在看到馬思的瞬間直接沖了過來将陳方青接下。
李華成和陳方青的私人醫生急急忙忙的沖了過來。
看着他身上和嘴角的血迹,兩名頂尖醫生臉色慘白。
不用止血。
陳方青上身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傷口太過細微,如今已經自動愈合。
醫生忙着量血壓,測心率,警衛員想要聯系醫院,但卻被陳方青的私人醫生制止了。
醫生喂陳方青吃了些藥,等陳方青稍微平靜下來之後,才松了口氣。
原本去公務廳處理一些公事的公務廳副廳長元林已經第一時間趕了回來,看到這一幕,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客客氣氣的将所有人都送了出來。
李華成和馬思沒有多說什麼,帶着私人醫生離開。
回去的時候,李華成掃了一眼隐海。
那個自稱為朕的年輕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搖搖頭,歎了口氣。
巨大的辦公室後是一個精緻的小院落。
院落後是裝修的大氣而舒适的木質小樓。
寬敞的卧室裡,陳方青躺在床上,閉着雙眼,一動不動。
陳方青的秘書元林歎了口氣,站起身想要想出去接盆水給陳方青擦一擦額頭。
一隻手掌伸出來,猛地握住了元林的手腕。
元林微微一驚,下意識的回過頭,驚喜道:“首相。
”
“小元,去做一件事情。
”
陳方青閉着眼睛沒有睜開,他的聲音冷靜的有些可怕。
“您說。
”
元林深呼吸一口,恭恭敬敬。
“去接觸一個人。
”
陳方青輕聲道。
元林點點頭,靠近了陳方青,小聲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