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難以描述。
李天瀾暫時還不能理解刀的全部含義,但僅僅是他在談話中理解的一部分,就已經足以讓他心潮起伏。
輪回宮沒有所謂的根基和總部,在最初成立的時候,她建造的就是一個真正的微型社會。
李天瀾低頭看着手中的名單。
這份名單并不長,但具體到某個領域,上面的每一個名字,都堪稱是大名鼎鼎。
高官,将軍,豪門,學者,明星...
應有盡有。
這是各自領域中軍師可以影響得到的核心人員。
是影響。
而不是控制。
盟友模式...
李天瀾認真的思索着這四個字,一時間竟然覺得越是深思就越有味道,他又看了一眼手裡的名單,良久,才點點頭,輕聲道:“天才的創意。
”
“創意并不出色,難點在于資源。
”
軍師語氣平靜道。
“你做的很好。
”
李天瀾緩緩道,他的聲音很厚重。
這不是表揚。
而是欽佩。
“如果我是你,我做不到。
我相信就是王天縱也做不到。
”
“因為我是軍師。
”
軍師沉聲道:“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也明白我想要什麼,更清楚刀不是屬于誰的東西。
”
他頓了頓,搖搖頭,自嘲一笑道:“這麼多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嘿...真是累了。
”
“辛苦。
”
李天瀾的目光在眼前的名單上遊移,思考着所謂的刀。
軍師說難點在于資源。
但他少說了一種東西。
或者說是品質。
那就是絕對的理智,或者說是克制力。
對于李天瀾而言,這是一個難題,或者說,他并不是很喜歡這種所謂的盟友模式。
一個确實能夠發揮影響力但卻又虛幻的近乎不存在的龐然大物,不同于集團,不同于國家,沒有具體的組織結構,能夠确保這種組織的生命力的,從來都不是權力,而是克制。
李天瀾一時間無法評價這種模式與集團到底誰更有優勢。
集團的人員凝聚,立場明确,有大局,進退之間都清清楚楚,所有人在集團裡都可以找到一個明确的方向。
而盟友模式不需要這些,這種模式在最開始的時候就顯得無比赤裸,相互利用,你可以給我什麼,我可以給你什麼,一切都清晰了然,這裡談不上所謂的忠誠和立場,有的隻是義務,但這種松散的模式卻可以在各大集團内部都發出明确的聲音,形成清晰可見的力量,而且并不會引起太多的警惕,這無疑是最适合輪回宮的模式。
而軍師作為持刀的手,在過去很多年的時間裡隻是默默的發展,從來都沒有試圖去控制過任何資源,也正因此,刀可以影響的範圍越來越大,但也隻能說是影響,而不是控制。
這種模式,容不下任何強行想要控制什麼的野心。
李天瀾看着眼前的名單。
這可以說是刀的核心。
軍師不能控制他們,但身為刀的重要盟友,軍師把這份名單交給他,已經可以證明他能對名單上這些人施加很大的影響力。
李天瀾不否認這些人能給他的幫助。
但是他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的局面。
他做不到軍師這般理智,所以當他接管這個組織的時候,在權力集中的過程中,這個勢力必然會縮水,而且是相當程度上的縮水。
“我不太喜歡。
”
李天瀾敲了敲眼前的名單,直言不諱道:“不确定性太多。
”
“我能理解。
”
軍師點點頭:“但這是最好的模式。
”
“這個組織,你能掌控多少?”
李天瀾問道。
“我沒有試圖掌控過,他們是盟友,不是下屬。
殿下,換句話說,這個模式,放在各大集團,其實都是有效的,集團内部的各個議員,甚至李氏,都可以說是集團的重要盟友,而他們一手提拔起來的高官,則是他們的一個個核心圈子,這個圈子有無數的資源和利益,于是最終形成了越來越大的圈子,先是盟友,然後是盟友的核心圈子,最後是被輻射的一些領域,這些全部加起來,就是集團。
”
“而這樣的集團有六個,也就是說六個圈子,于是就形成了如今的中洲。
”
軍師無奈開口道。
“但這不是集團。
”
李天瀾敲了敲名單:“這是刀。
”
“這不重要。
”
軍師苦笑一聲:“每一個集團,都是無數利益糾葛,并且經過漫長的時間,一代一代人的默契最終形成的。
刀明确了每一個盟友的義務,看起來有些赤裸,結構也很松散,但我們卻等于是将形成集團的過程縮短了很多倍,它看起來不倫不類,但當運作起來的時候,發揮出來的作用是一樣的。
”
“如果我要求你盡可能的在組織内掌控一些資源呢?你可以掌控多少?”
李天瀾看着軍師的眼睛,緩緩問道。
軍師認真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很長時間。
“我找人做過一個籠統的模型,嗯,找了很多人,一些社會學家,心理學家,金融專家,等等等,這涉及到了很多東西,金融,人際關系,心理,政治,法律...這個模型在你出現的時候就開始做了,但直到不久前我才收到一個粗略的版本,如果我現在打破刀的結構,開始集中權力的話,我們大概需要五到十年的時間,在有豪門集團全力配合的情況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