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大半,真走到那一步的話,北海王氏唯一的結局,就隻能是覆滅。
”
“真到那一步,那就是戰争,就算中洲能赢,這樣的決心,中洲也不可能輕易就有的。
”
夏至淡淡道。
“所以這才是你唯一可以依仗的地方。
”
秦微白的聲音清淡的不帶絲毫煙火氣:“你唯一能依仗的,就是中洲不敢輕易的爆發戰争,這是這場博弈的基礎,這個基礎,賭的是中洲的決心。
中洲不想做,跟完全不敢做是兩個概念,這樣的情況下,你們想赢,完全是癡人說夢。
”
夏至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她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退讓,甚至是低頭,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
秦微白平靜道:“你們可以強勢,但你們的強勢,是建立在退讓的基礎上的,在強勢和退讓之間,北海王氏需要找到一個新的平衡,并且以此創造一個新的局面,然後在這個局面中力求穩定,将局勢拖延下去,拖成殘局。
這應該就是你能力的極限了。
”
“然後呢?”
夏至冷冷道。
“戰神之軀,王天縱已經開始使用,那個時候,他差不多應該痊愈了。
到時他自然會出面收拾殘局,而這段過程裡,毫不客氣的說,你要拖過去,隻能拖過去。
”
“這是你的推測?”
夏至試探性的開口道。
“我可以給你一些你想要的‘證據’。
”
秦微白平淡道。
夏至怔怔出神,良久,她才苦笑一聲:“就怕到時候,天縱已經很難掌控局面。
”
秦微白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我覺得我眼下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
夏至重新坐了下
來:“北海王氏可以選擇跟東皇宮聯手。
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事情,不是嗎?”
“我希望的,隻是東皇宮和北海王氏之間不要成為死敵,因為那沒有意義。
”
秦微白的聲音很冷淡:“但這也不是我可以決定的,我會盡量說服天瀾,東皇宮未來與北海王氏的關系如何發展,隻有天瀾可以做決定。
至于聯手?不可能,起碼現在東皇宮不可能跟北海王氏共同進退,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在北海王氏出現一個明确的結果之前,東皇宮都不可能跟北海王氏聯手。
”
“明确的結果...”
夏至喃喃自語了一聲。
秦微白靜靜的看着她,禮節性的,平淡的。
“最後的結果...天縱會如何?”
良久,夏至才輕聲問道。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看不到未來,沒法給你答案。
”
秦微白淡淡道。
“你猜呢?”
夏至的聲音極為執着。
秦微白輕笑一聲,但眼神裡卻閃過了一抹複雜。
她看着夏至,有些羨慕,有些同情,有些惆怅。
“他會死。
”
秦微白說道:“但死得其所,心甘情願。
”
夏至的身體猛然震動了一瞬。
秦微白站了起來,看着夏至道:“今天就談到這裡吧,再見。
”
夏至默然轉身,走出了餐廳。
秦微白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重新坐了下來,默默思考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騎士走了進來,輕聲道:“老闆,整理好的資料,都已經交給她了。
”
秦微白嗯了一聲,想了想道:“天瀾在哪?”
“五分鐘前傳來消息,直升機已經離開了幽州。
”
騎士說道:“如果現在去追的話,還可以攔截的到。
”
“不用。
”
秦微白搖了搖頭,靜靜道:“準備飛機,我們去瑞士。
帶着戰神之軀。
”
騎士挑了挑眉,哦了一聲。
秦微白走到窗前,望着遠方的夜空,突然道:“騎士,你說一個人最強的狀态,最強的一生,會是什麼樣的?”
騎士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大概,就是王天縱那樣?”
“不夠。
”
秦微白搖了搖頭:“劍皇号稱天下無敵,但這一生,終究太累了些,就算沒有天瀾出現,他的一生也太累。
”
她緩緩轉身:“我想起了四個字。
”
“什麼?”
騎士有些茫然。
“此生無謀。
”
秦微白笑了起來:“那大概就是一個人最強的一生了。
”
此生無謀...
騎士喃喃自語了幾聲,眼神逐漸亮了起來,有些向往。
此生無謀。
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兩種人。
一種是莽夫,他們可以愚蠢的不顧及任何後果。
而另一種,卻是可以完全無視任何後果。
“我不認同夏至的觀點。
”
秦微白緩緩道:“他們一直認為即便一個人可以打敗全世界,要不可能擁有全世界。
他們或許是對的,一個人确實不可以。
但兩個人,未必就不行。
”
秦微白看了騎士一眼,命令道:“去準備飛機,我們馬上動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