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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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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去追李天瀾。

     也沒人敢去追。

     唐家滅門後短短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裡,中洲的很多高層都在不同場合中表現出了足夠的憤怒,尤其是趕往冬山公園的幾位北海王氏領袖,怒意更為明顯。

     隻不過無論李天瀾下場如何,起碼唐家是真正被滅門了。

     那位經曆了東歐亂局回來的年輕元帥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瘋狂,這種時候,沒有任何人原意阻攔他的腳步。

     隻不過李天瀾進入琴島登船的時候。

     一架從幽州起飛的專機已經直接在臨安降落。

     低調的近乎寒酸的車隊從機場出發,以最快的時間來到了孤山。

     東南集團大将,中洲安全部長樊天印親自帶隊,分别來自于昆侖城與太子集團的兩位副部長随行,秘書加上警衛和工作人員,将近二十人擠在有數的幾輛轎車裡,看着就讓人窩火。

     “簡直欺人太甚!” 何松虎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在重複這句話,出身于太子集團的他曾經是中洲某位議員的秘書,起點極高,他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待遇。

     在幽州出發之前,安全部就跟江浙方面溝通過,不要說樊天印這位正職部長帶隊,就算是隻有一個副部長帶隊,江浙方面應該擺出來的迎接陣仗都不會低,就算江浙的一二号人物不出面,出動一位秘書長來接機總是合适的。

     可實際情況呢? 在樊天印帶領兩位副部長南下江浙的情況下,江浙方面給出來的所謂的歡迎儀式隻有一輛警車。

     機場派出所也僅僅出動了兩名警員,不要說什麼秘書長之類的,就連派出所的所長都沒來。

     當幾名警員緊張兮兮的沖進接機口的時候,他們這一群人甚至都被當成了是暴露行蹤的通緝犯。

     想到那個滑稽的場面,看着前方慢悠悠走着的警車,何松虎氣的手臂都在顫抖:“如此不配合,這江浙真的成了他們李氏的獨立王國了不成?!” “李氏當年的殘餘力量全部都集中在江浙,被吳正敏保了下來,如今吳正敏去了内閣,鄒遠山從中原一步跨過來,論底氣,有豪門集團支持的鄒遠山無疑要比吳正敏強勢的多。

    ” 何松虎身邊的譚力平靜道,譚力是安全部排名最後的一位副部長,但實際上隻是挂一個頭銜,本人也很少在安全部出現,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協助古行雲處理昆侖城和中洲特戰系統的一些事物,從職責上來說,他可以算是古行雲身邊掌握大權的秘書。

     “強勢?不要說鄒遠山,就是整個豪門集團,都是在中洲的領導之下,今日你看看他們的架子,好家夥,還真不把阻止放在眼裡了,回去之後我一定要好好彙報一下這次的所見所聞!” 何松虎冷笑着,嘴角在不停的抽動。

     “也不知道蘇...” 他說道一半的聲音突然頓了頓,看了樊天印一眼,沒有在說下去。

     一輛車的後排,樊天印被擠在最不舒服的中間,始終不動聲色。

     聽到何松虎那句說到一半的話,他搖了搖頭。

     江浙确實是李氏的天下。

     但如今江浙的一把手,卻是東南集團的大将,也是樊天印的私人好友蘇星河。

     從幽州出發的時候,他第一個電話也是打給了蘇星河。

     蘇星河笑着說會做出安排,然後等他們到了臨安,面對的就是此時的待遇。

     這不止是輕慢,同樣也是赤裸裸的示威,要說憤怒,何松虎固然憤怒,但此時得到消息的蘇星河恐怕會更加憤怒憋屈。

     “有牢騷回去再說。

    ” 樊天印深呼吸一口,看着越來越近的山路,平靜道:“記得我們這次的任務。

    ” 前方領路的破舊警車突然停了下來。

     兩名警察慌忙跳下警車,立正敬禮。

     一名年紀還不到中年但氣度卻無比沉穩的男子站在那,笑容如春風。

     前方已經是進入孤山的小路。

     路口的男人站在這,已經不知道等了多久。

     樊天印眯起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沉聲道:“下車。

    ” “我們不下去又如何?不如等他過來!” 何松虎還有怨氣。

     “不下車?不下車有人理你嗎?” 樊天印再也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視線中的男子眼神根本就不曾朝這邊看一眼,隻是自顧自的在跟兩名警察說話。

     何松虎悻悻拉開了車門。

     樊天印走了下來。

     那邊的男子還在說話,看着兩個警察,似乎是在閑聊。

     屈辱一點一點的湧了上來,帶着憤怒。

     樊天印緊緊握了握拳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快步走過去,主動伸手道:“鄒總督,你好,真想不到會在這裡看到你,很巧啊,哈哈。

    ” 獨自一人在這裡站了不知道多久的江浙 (本章未完,請翻頁) 總督鄒遠山眼神清亮而溫和,他的身體一動不動,等樊天印走到面前,他才伸出手跟他握了握,笑道:“部長說錯了,一點都不巧,我特意在這裡等各位。

    ” “哦?” 樊天印眯起了眼睛,笑容一點一點的收斂起來。

     “我剛剛跟李老見過面。

    ” 鄒遠山的聲音很平靜,但這種平靜卻帶着一方封疆大吏的從容,給人十足的壓力:“李老已經知道了各位的來意,他讓我轉告給各位一句話,有什麼事情,等天瀾從北海回來再說。

    ” 他頓了頓,道:“就是這樣,樊部長,請回吧。

    ” “就是這樣!?” 何松虎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起來:“鄒總督,我們從幽州大老遠過來,難道就這麼輕易的被打發出去?你當我們是什麼?江浙當安全部是什麼?” 樊天印似乎想回頭看一眼何松虎,但卻又忍住,隻是在心裡罵了一聲白癡。

     鄒遠山瞥了他一眼,笑了起來:“這位同志,你覺得讓你們回去,很輕易嗎?” 何松虎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但卻愈發惱怒。

     這位同志。

     聽聽這稱呼。

     就在幾個月前,鄒遠山還跟何松虎平級,大家大會小會沒少見面,幾個月沒見,就成了這位同志了。

     “李老不曾敷衍各位,這是他的原話。

    ” 鄒遠山平靜道。

     樊天印苦笑一聲。

     他不認為李鴻河這是在輕易的打發他們回去。

     堂堂江浙總督在這裡逗留站崗,如此手臂,隻有白癡才認為這樣的舉動很輕易。

     隻不過來都來了,這麼回去,又怎麼可能? “鄒總督,李天瀾元帥在幽州做的可是疑似叛國的案子,李老難道不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樊天印語氣低沉。

     “疑似叛國?” 鄒遠山盯着他的眼睛:“這是誰說的?是你自己說的,還是哪位議員或者理事說的?” “這個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回答我的問題。

    ” 鄒遠山打斷了他樊天印的話:“我隻是想知道,天瀾疑似叛國這句話,是誰說的?” 樊天印眼神一冷,冷然道:“這話是誰說的,有什麼區别嗎?” “當然有區别。

    ” 鄒遠山語氣冰冷:“如果是某位議員或者理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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